“哼!算了,俺不跟你说,三毛,你媳妇刚才不是还在药铺子看大夫吗?她这是咋了?那大夫没看好?”
赵茂根面上有点难为情,他也不是村里唯一赶牛车的。
因为他考虑过,媳妇这状况不比他人。
“我觉得咱们可以往家里走了,苗苗一定等急了。”
“就是说,你也不瞅瞅你媳妇是个啥吨位?咱们本来就摸黑回家了!”
骆枳儿悠悠转醒,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不必了,我可能是天太热了,热的中了暑气,休息会就好了!”
“诶!”
“呃……这……”
探头探脑的,议论纷纷,这胖妇咋躺地上呢,不晓得发生了啥事。
菊花婶子不接她这茬……
“刘梭子你可别说这话,你吃不是上饭,可赖不着俺,怪你自个没钱呗!”
“你这人,等你这久,还不知感恩,道谢,下回可不能跟你打交道了!”
总不能那样扛着,其实单论起来他已经很厉害、很强壮的。
骆枳儿双手扶了扶额,身上总算轻松一截,没事时还真像没事人似的……
天黑,这路上不一定哩!
“你说让俺们等你半刻钟就好了,你倒好一去就不来了,害的俺们这一车人干巴巴的等了你一个时辰哩。”
媳妇还在安慰着他呢,说完又把眼睛闭上了……
大家伙看她开口说话了,心下就觉得她应该就是给胖的,热晕了。
路边有行人也在张望,这两人啥情况?
“夫君,你……扶我一把,我要起来,苗苗快等急了吧!”
“笃笃笃!”
“看来这杜大夫的手艺也不咋地嘛!那多人排队!”
三百斤它不是一百来斤,他背也有点困难……
主要怕她二次受伤,恨自己亲眼看她受苦无能为力……
李三毛担心的看着倔强的媳妇,“媳妇,你要是不行了跟俺讲,俺再想想办法!”
毕竟一个村子的小媳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四处迷蒙一片,再晚那小丫头估摸真的得哭鼻子啦。
骆枳儿刚才那阵捂住肚子,头,恨不得找块冰,石头,撞死自己……
看他媳妇此刻终于眉头舒缓平静了一些,才道。
“你!刘梭子你说啥呢?嘴那么毒,难怪是个梭儿!”狗剩他娘眼珠子气得翻白。
叽叽喳喳的,有的在聊,今儿买了些,下次啥时候来……
好像自己说的有点不对,“咳……”尴尬的清清嗓子,吼了一声牛就走了……
这时不远处,有甩赶牛的牛鞭子在甩的干响,“啪”的一声,打在牛屁股上……
她平生最怕疼了,对下次的再次来袭充满了恐惧,发作有没有规律?
或许是稍后?
怎么办?
这加快了她想赶紧找到养盅老者的步伐,在此之前祈愿它不要再来了。
心里爽快极了,心想,死胖子,谁让她刚才不告诉她怎么挣银子的?
村民刘梭子摸了摸咕噜噜乱叫的肚子道。
虚弱的睁了睁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那张人脸,满眼充满了焦虑担忧……
“切,爱打不打!穷鬼一个,谁爱跟你家打交道啊!”
“媳妇,对俺来说你的身体最重要!”
呵呵,这不,报应来了吧?
“三毛,这媳妇咋回事啊?”
看他们走远,骆枳儿道,
探了探脖子,好像进气少出气多了,这怕是不好了?
她这就是胖的,上回掉在河里也是这样。
“是呀,要不是你,俺早就回村里吃上晚饭了!”
“笃笃笃!”
她就说有点馊味,这夏日天气大,估摸是买到昨日的了,才不停地拉了几次肚子……
等牛车靠近,凑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男子背着背篓子……
“你再休息会,不急于一时。”
想她起来,她以前等奶奶去一个山沟的农田干活也是,她那会放暑假从学校回去,奶奶不知去向。
刚才倒下那一刻他急得团团转,要是白日,大家能看见他一个大汉子眼睛红红的。
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切皆如那杜大夫刚才在药铺子描述那样……她这是毒盅犯了。
“停,停!牛儿,停!”
赵二媳妇槐花婶子则还在怨怪菊花婶子:
“狗剩他娘,今儿这事可都赖你哩!”
她能肯定,骆枳儿不是失足落水淹死的,是她自己病发忍不住疼痛,刻意掉水里去的。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她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眸,李三毛默默注视着她,观察她的情况,见她平静了许多。
唉,这玩意罪真不是人受的。
刘梭子五十来岁,是村里的杂姓户,他家还有一个将近八十的老娘,因为是个梭子一直没娶上媳妇。
看了看地上的大块头,擦了擦头上的汗,摊摊手,“三毛,这……你瞧你媳妇这体格,你晓得的,叔也是有心无力啊!
其他人也探子脖子,议论纷纷,有的婆子瘪瘪嘴……
一车人叽叽喳喳,指指点点的,郑大娘:“三毛,你这媳妇她胖,估摸是中了暑气了,你给掐掐人中,喝点水试试。”
“行了,行了,甭吵了,晚了就晚了吧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有个啥啊?”
“好了,夫君,我说我没事了,现在这个点你到哪里去租牛车啊?就算能租到,人家看我这体型也得压价!”
“哦……这样啊,那这她是咋了?”
“媳妇,现在怎么样了?”
“要买就买那种超级大的,四匹枣溜大马拉的那种,再也不会有人说我压坏他们的车子,咱们也不用再步行回家。”
眼里露出憧憬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