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在无形之中，做了一把命运的推手而已。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没有什么错。

是的，他又有什么错呢？

也只有他知道，自己从那家妓院里走出来，再到站到今天的位置，中间究竟付出了多少，自己过得有多艰难。

旁人，说的再多，也不过就是看客罢了。

即使...那个人是聂明决。

可他又有什么权利，那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判他呢？

他经历过他经历的那些事情吗？他知道他的那些遭遇吗？就算他知道，可就算他亲眼见过又怎么样呢？

从头到尾，真正经历过这些的人，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他走到今天，就算真的有什么过错，也不该由这样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来评判。

心中一瞬间的安定，再抬起头的时候，孟瑶...

不，这一刻开始应该叫金光瑶了，金光瑶抬起头，擦了擦眼角一瞬间流出来的眼泪。心里在默默地告诉自己，这是这辈子自己作为孟瑶掉的最后一滴眼泪了。

“事已至此，聂宗主，不管你怎么想，不管你怎么看我，这都是你无力改变的了。”

随着一字一顿的话音，金光瑶嘴角的笑意一点一滴地勾勒了出来。

这一刻，成为他从今以后面对大多数人的面具。

这一刻，金光善觉得，即使是聂明决，好像也没有他从前认为的那般可怕了。

说来也巧，就在金光瑶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刻，不远处缓慢落下的夕阳，有那么一瞬间，齐齐地照在此刻仿佛三足鼎立一般站在这里的人三个人身上，一瞬间的恍惚里，仿佛已经照见了他们短暂交错的命运。

但仅仅只有几秒钟的功夫，时近黄昏，太阳不一会儿就落了。

那亮了又陡然暗下去的光晕，冥冥之中也仿佛已经说尽了站着的三个人往后注定脆弱的纠缠和联系。

看着这一幕，魏无羡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眯了眯眼。然后突然就回想起了之前看到过的光幕，这算是为数不多的，在那场光幕之中关于别人的事情。

似乎和他无关，但...又不能完全说跟他无关。

魏无羡的目光在蓝曦臣的身上顿了顿，又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蓝忘机，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自己眼下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还是不要过多地去插手别人的事情好了。再者，魏无羡冥冥之中也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事情，就算努力过，也并非就能够完全改变的。

有些事情，还是会按照它原本的轨迹，走到它原本的命运上去。

不止是不远处的那三人，就算是他和蓝忘机，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