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宋国淮南地区发生水患,宋帝忙于救灾,现无力向燕云进军。”
萧干将密信呈报上去后,耶律贤开怀大笑,直道上天有眼。
“陛下,灾害总有解决的那天,趁今天赐良机,陛下应该先下手为强。”
“嗯?宰相也赞同我朝与宋武力博弈了?”
“臣是臣子,陛下是天子,陛下既然已经和宋人撕破脸皮,那臣自然没什么再好劝谏的了。”
萧干的内心依旧不希望两国开战,但谈判已经破裂,他身为臣子,自当要尽力保全国本。
“你且说说,朕应该往哪打?直下河北大名府如何?”耶律贤兴致勃勃的提议。
“不,宋军在河北地方的军力布置齐备,诸如冀州、深州、德州等又都是坚城重镇,我军难以攻伐,就算去恐怕也只能劫掠些百姓、牛羊回来,收获比不上耗费。因此臣建议可以往河东用兵。”
“汉国?”耶律贤轻捻胡须,甚是疑虑。“可汉国已经被宋人占走了,雁门关也在宋军手上,我朝能进去吗?”
“臣不敢保证一定可以,但这确实是我朝最有可能趁机攻下的地区。首先晋地收复不久,民心不可能马上归附宋廷;其二岚州等地旱灾时宋廷曾强行对当地商户征粮,我朝可以安排内奸进入故意捣乱,引发商户与民、军之间的仇恨;其三,臣听闻现在驻守太原的是刘继元的兄弟刘继文,我朝可派遣使者过去与之见面,说服其为内应,或者借故激化他与宋人的矛盾,内不安则心不齐,心不齐则力不均。”
望着萧干的三根手指,耶律贤大为赞同的点头称赞。
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既然从外头打不进去,那就从里头创造机会!
“就算成不了,也可以再把开战的时间往后拖一拖,无论怎样于大辽都是赚的。”
心中揣摩一通,耶律贤当即下令:“事不宜迟,卿且着手去办吧,有任何问题尽可以来找朕,朕一定鼎力支持。”
“多谢陛下,臣先告退。”
趁其病要其命,这招很损、很不地道但架不住它好使。与耶律贤达成共识后,萧干即刻派快马前往大同,告知大同军节度使耶律善补自己的计划,令其赶紧往晋地派间谍。
宋军扼守代州,正在滂沱河南岸修城,暂时禁止一切外人进入,所以想从这边传信基本不可能。
耶律善补也明白这点,前不久他就曾派使者潜入了雁门关,想要策反收关将,结果不仅没成,反倒导致使者尸首分离,只有脑袋回来了。
打不过,策反不得,耶律善补非常无奈,他只能分派三路前往应、寰、朔三州,让三州官员想办法把人送进去,他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耶律善补今年已到花甲之年,放在以前他保证是个亲力亲为的热血青年,但打了二十多年的仗,他很疲累,如今的他只希望能尽心守住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就算对得起皇帝了,至于其他的,讲究的就是一个随缘,能成就成,不成拉到。
三州防御使内心有数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对于耶律善补唯有鄙视,你都解决不了的事你让我解决,我拿头给你解决?你是辽人,我们也是辽人,宋军还能只防你不防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