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巧红则撒起了泼,指着陈显阳向围观者哭诉:“各位,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当官的竟这般的霸道,要抢走我的女儿啊……”
对此,陈显阳大为光火:“张巧红,你莫要血口喷人啊……”
傅天云是既感尴尬又觉羞辱,拽着母亲喊道:“娘啊!你这是疯了吗?你这样,是要置我于何地啊?!娘啊……”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往下掉。
陈显阳见状,又心疼又生气,情急之下,牵过傅天云的手就走。
谁知,张巧红一下没拉住,竟顺势摔倒,并撞翻了香烛摊,因而受伤。
傅天云转头间,见母亲的手在流血,于心不忍下,甩开陈显阳的手道:“显阳,你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娘受伤了……我,我不可以不管她的……”说着,跑去替母亲包扎起伤口。
陈显阳见状,又气又无奈,唯有一拂衣袖而去。
……
临安,周家,
周耀昌的房间里,
周夫人正坐在床边,在念叨儿子:“耀昌,你真是着实吓坏了为娘,你出这么个险招,未免……”
未等她说完,就见坐于床上伏着凭几的周耀昌,微抬头得意的笑道:“娘,这招看似凶险,其实是儿子衡量过的,儿子虽不是个练家子,但平日里骑马射箭的,身手还是敏捷得很的……再则说,儿子就算要向莞公主示好,也不屑用那些落俗的套路。这招固然也不算高明,却是能尽快见效果的。娘,你是知道的,儿子要么不争,要争就得一击即中,容不得他人沾手半分的……”
小主,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宫女的宣报声:“莞公主驾到……”
周夫人忙起身去至门口迎接,周耀昌则忙下床穿戴起来。
不成想,动作太大牵扯到了伤口,痛得周耀昌轻哼了一声。
赵莞刚好进来,见状后,忙吩咐身边宫女:“还不扶周侍郎回床上休息……”
周耀昌却先是一摆手道:“怎好劳烦公主的人……”
跟着,他忍着疼,向赵莞见了个礼:“微臣参见公主……微臣只是受了些皮肉伤,劳烦公主亲自来探视微臣,真是折煞微臣了……”
说话间,周夫人已命人搬来了软椅。
赵莞示意周耀昌免礼后,说道:“周侍郎乃是为了保护本宫而受的伤,若不是周侍郎以身挡刀,本宫怕早已成了那刀下亡魂,这份恩情,莫说让本宫亲自来探视,就算是……”
说到此,她作欲言又止状的瞥了周耀昌一眼,眸中秋波微动。
周耀昌见此,嘴角不由得微一扬。
他却不知,赵莞在转头入座间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唇。
这时,丫鬟奉上了茶。
赵莞接过茶来喝的同时,随意的扫视了一下四处,一本放置在窗前茶几上的《孙子兵法》引起了她的注意,遂询问周耀昌:“周侍郎不是文官吗?怎么也要看兵书的吗?”
周耀昌笑回道:“噢,幼年时曾想过从军,但未能得到先父的准许。如今,也就只能在空闲时,看些兵书,聊以慰藉……”
赵莞听后眼眉微一动,似有所计较。
旋即,她试探性的问道:“那如若有一天,需要周侍郎带兵的话,周侍郎是否会乐意?”
周耀昌闻言,作犹豫状的看了眼母亲后,说笑似的道:“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微臣自然是不会推却的……不过,我大宋武将倍出,如宗大人、小宗将军、岳元帅,任何一位,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猛将,微臣则只会纸上谈兵,任用谁都不会任用微臣的……”
赵莞却道:“诶,用兵者,勇猛固然重要,但若是有勇无谋,又或是头脑不够灵活,也是难以服众的。文武兼备,才能有大作为。”
周耀昌点头称是道:“公主真知灼见,倒是微臣想得片面了,多谢公主点拨……”
赵莞正听着,忽感心口有些闷。
她唯恐又要干呕,遂道:“时辰也差不多了,本宫就不打扰周侍郎休息了……”说罢,起身。
随着宫女一声:“公主起驾”,周家母子躬身相送赵莞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