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了寒症,莫说是接触冷水了,就算茶水凉一些,都让她难以入口。
因为畏寒,她已许多年没出过门,终日困于闺阁方寸地,曾让她几次萌生过轻生的念头。
如今,她身体康复,就像是脱茧蜕变的蝴蝶,自然是要尽情徜徉于天地间。
赖布衣远远看着充满生机的吴蕴仪,不由得感叹自问:“为什么我不曾有她这般的感受?”
一旁的赵蓉未听清他说的话,问道:“赖大哥,你在说什么?”
赖布衣晃了一个神后,笑笑道:“噢,没什么……我只是奇怪吴小姐怎么一个人在此……”
说话间,只见唐夫人,一脸担心的走来道:“公主、赖国师,快帮我劝劝蕴仪,她在瀑布前站了好一会儿了,我怎么喊,她都不肯下来……她这身体才好没多久,我是真担心……”
赖布衣闻言道:“好,我帮你劝劝她就是……”
赵蓉跟着道:“赖大哥,我陪你一块去,我也想玩玩水……”
于是,二人一起向浮桥走去。
一直沉浸其中的吴蕴仪,感到桥身一动,睁开眼后,见是赵蓉和赖布衣,便打招呼:“公主、赖大哥,二位也来此探幽?”
赖布衣笑道:“此处确实风景清幽又有灵气……不过,吴小姐大病初愈,此时又值初春,乍暖还寒,还是要小心些的好……”
吴蕴仪笑着点头以礼:“多谢赖大哥的关心。”
赵蓉看二人似乎很是熟络,便忍不住问:“你们好像相识很久了奥?”
赖布衣未待吴蕴仪做出回应,便说道:“噢,我和吴小姐是在南雄镇认识的,她是被邪祟所侵,才得的寒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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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蕴仪听他这么说,不由得心下暗忖:“邪祟所侵……爹跟姑妈不是这么说的……”
说话间,只见浮桥左右抖动了几下。
赖布衣立时感觉到不对劲,忙对正要动步的赵蓉及吴蕴仪示警:“公主,先别动,吴小姐,你也是……这桥常年在这瀑布前,受水气所蚀,看着也多年不见有人来修缮,如今,一而再有人上桥,定然承受不住,可能会断……”
赵蓉闻言,向下看了一眼,急道:“那怎么办?下面的水看着不深,可……”
赖布衣打断道:“这样,公主、吴小姐,你们俩各自慢慢的往两头,记得,一定要走中间……”
二人听后,遂照着他所说的来做。
谁知,没走两步,浮桥一侧的绳索就断开了。
桥倾向一边的同时,吴蕴仪和赵蓉重心不稳,先后掉进桥下面的水潭中。
赖布衣见状,赶紧跟着跳了下去。
唐夫人则急得直大喊:“蕴仪,蕴仪……”
水潭倒不算深,只是水草缠人,水下淤泥困足。
吴蕴仪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当年落水时的情景。
于恐惧中,她拼命向赖布衣呼救:“赖大哥,救我……快救我,赖大哥……救我啊……”
而另一边,被水草缠绕住的赵蓉,也一个劲的喊赖布衣:“赖大哥,这些水草好讨厌!像蛇一样,你快帮我来弄开啊!赖大哥!”
赖布衣看了看二人后,选择先救吴蕴仪。
他努力摆脱了水草和淤泥的缠绕,来到吴蕴仪身边,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蓄劲发力,拍击水面,跟着,借势飞身而起后,稳稳落在了水潭边的岩石上。
放下吴蕴仪后,他即折返水潭,将赵蓉拉了上来。
唐夫人见侄女浑身湿透,瑟瑟发抖,神情惊恐,心疼不已,赶紧上前抱住安抚道:“蕴仪别怕,没事的,姑妈这就带你回去,沐浴更衣……”说罢,便紧搂着侄女而去。
赵蓉也是狼狈不堪,浑身湿透不算,还被水草缠着。
却听赖布衣不合时宜的来句调侃:“你不是说要玩水吗?这下玩得痛快吧?”
赵蓉本就气恼赖布衣先救援吴蕴仪,现下又听他说出这般凉薄的话,心寒之下,柳眉倒竖,恨声甩出句:“赖布衣!你太过分!”跟着,扭头就走。
赖布衣似是觉得话说得不妥,却也没去追赵蓉,而是缓缓跟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