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昌见状,便坐下来喝茶。
此时,外面的雨还在下。
屋里,赖凤鸣整理好书案后,就管自己继续作画。
周耀昌自觉干坐着喝茶,未免无聊,便站起来,走到书案旁,看赖凤鸣作画。
他边看着,边心中寻思:“对了,恩师不是说,皇上想寻一位画工好的画师吗……这个赖凤鸣的画艺,倒真是好……只不过,他是赖布衣的哥哥,恩师与其弟道不同,我要是举荐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令恩师不悦呢……诶,不如,先让恩师看了他的画再说……”
思及此,他遂向赖凤鸣求画:“赖公子,在下不才,平日里喜欢附庸风雅,现下见了赖公子的画,甚是喜欢,不知可否求一幅佳作,以便随时鉴赏……噢,当然,在下不会白取……”
他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古玉来,笑道:“赖公子不要误会,在下并非折辱斯文,只是聊表心意,望请笑纳。”
赖凤鸣也不多话,接过古玉后,指着挂在房中的画,对周耀昌道:“周公子请任选。”说罢,又顾自继续作画。
周耀昌遂选了一幅水鸭在荷花丛中戏水的画。
这时候,外面的雨已停。
周耀昌便也不作打扰,就此告辞而去。
……
且说回国师府这边,
时值午时,午膳业已摆上桌,却迟迟不见赖布衣回来。
赖夫人眼见得饭菜要凉,便劝说还冲着门口等看的赵蓉:“公主啊,不如,我们先用午膳吧……”
赵蓉却道:“这样不好……我们再等等吧……”
说话间,只见一脸怒气的赖布衣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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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夫人和赵蓉见状,忙异口同声的问:“布衣/赖大哥,出什么事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啊?”
但看赖布衣,走到桌子前,抬手一拍桌子,怒诉道:“金人如此欺辱我大宋,皇上几经拖磨后,居然还是选择了议和!”
赵蓉忙作解释:“赖大哥,皇兄这么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过是想多争取时间,休养生息……”
赖布衣却道:“那也大可以提出免战,为什么要议和?议和就是屈服!这只会让金人更加鄙夷我大宋,对大宋的野心,也会随之更甚!”
赵蓉遂反问:“那你要皇兄怎么做?你是要皇兄,学以前的那些君王,御驾亲征,跟金人来个硬碰硬吗?”
赖夫人怕儿子的轴劲一上来,会出言不逊得罪公主,甚至得罪皇上,赶紧劝解儿子:“布衣啊,皇上的圣裁,岂是你身为臣子的可置喙的?皇上既然这么决定,也必有其用意……”
转而,她岔开话题:“对了,公主一大早就过来看你了,一直等到现在,看,连午膳都还没用,说要等你一……”
可未等她说完,就见赖布衣烦躁的道了句:“娘,我没胃口,吃不下,公主,失陪了!”说罢,气咻咻的往内院走去。
此举,让赵蓉很是气恼,当即甩袖而去。
……
秦府,
秦桧正跟侄子在谈话,但闻周耀昌求见。
周耀昌一见到秦桧,就将偶遇赖凤鸣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取出画让秦桧过目。
秦桧听了周耀昌所述,看了画作后,先是大为惊讶:“赖凤鸣?他不是因为目睹其二哥之死,而成了痴傻吗?怎么还能画画?还画得如此精湛……”说着,忍不住对画作细加鉴赏起来。
旋即,他大笑道:“赖澄山啊赖澄山,你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子啊!你也该死得瞑目了!”
转而,他目露阴鸷的道:“老夫与赖凤鸣,也算是有些缘法,自然不能看着他空负才华,好!老夫倒要看看,赖家兄弟,将如何在朝堂之上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