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说什么?是说方铭钰生日的那一晚为什么把酒泼邹清柠身上,还是那天为什么对邹清柠大打出手,想掐死她?又或者是,需要我现在去给邹清柠道歉?”
楚影熙一口气说了好多话,伶牙俐齿,锋芒毕露。
慕寒琛看着对方平静得可怕的眼神,清俊的眉头皱起来,变了脸色,语气变得激动,“你知不知道,如果我那天没有赶到,你现在就是一个杀人犯!是想终身监禁还是挨枪子?!”
楚影熙看着慕寒琛脸上的愤怒,其实对方说的很正确,如果不是他阻止,自己真的会在失控的情绪下杀了邹清柠。
楚影熙只是不明白,慕寒琛的愤怒从何而来。
“那我该谢谢你,没让我进监狱被枪毙,也救了邹清柠。”
楚影熙脸上的情绪变化始终很缓,好像在经历了那一遭过后,什么人都无法让她生气,让她愤怒,让她痛苦,包括慕寒琛。
慕寒琛听着楚影熙话里的讽刺,眼神越来越冷,周身都是危险的气息。
楚影熙看着慕寒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平静地开口,“你想杀了我吗?像那次在摄影棚的化妆间那样。”
慕寒琛的目光一沉,忽然松开了楚影熙的下巴,像是被烫到了。
他没有用多少力气,但是楚影熙的下巴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指印。
病房的门忽然被敲响,是一个护士,凑到慕寒琛的身边,“慕先生,有一个叫邹清柠的小姐找您。”
提到这个名字,慕寒琛的脸色变了变,他的眼睛下意识地朝楚影熙那边看过去,对方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目视前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知道了。”慕寒琛沉声回应,护士出去了。
病房里再次只剩下楚影熙和慕寒琛两个人,见对方久久没有动作,而是一直盯着自己看,楚影熙有些受不了了。
“你再不去,她该等着急了。”
楚影熙说这话不为别的,只想慕寒琛快点离开,有他在,自己很难休息好。
慕寒琛终于动了,却不是朝病房门口,而是朝楚影熙那里又靠近了一步。
“你不恨她?”
听到这句话,楚影熙的脸色终于变了,手指不自觉地曲紧。
“我为什么要恨她?”
慕寒琛将对方的反应尽收眼底,回答,“她摔碎了你的玉佩,那不是你一直戴在身上的吗?连睡觉都不肯摘下来。”
楚影熙猛然回头,死死盯着慕寒琛的眼睛,好似已经死寂了的湖面,再次被扔进巨石,巨浪翻滚。
慕寒琛真的足够了解人心,能够轻易将人的情绪挑起来。
“然后呢?我恨她有用吗?那枚玉佩能恢复原样吗?!没错!我恨她!恨她轻易就能得到我求而不得的东西,恨她轻易就能粉碎我的尊严和希望。我到底有多恨她呢?在她故意摔碎我的玉佩的那一刻,我恨不得掐死她,和她同归于尽!
可是我恨她有用吗?即使她坏事做尽,她依然光鲜亮丽的活着,而即便我从未做错什么,我依然像个残废一样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连父亲留给我最后的东西都护不住!
你说我到底是该恨她还是该恨你呢?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你默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