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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送来的还算及时,保住了他一条命。”
医生推了推自己鼻梁上厚实的眼镜,语带责怪的说:“但是也要批评你们,他这伤口很严重,你们居然拖了这么久才送来医院。”
秦醉醉只能演了演,哭唧唧的说:“这一路上餐风露宿的,也找不到正经医院,就耽搁了。再说……再说……俺们也没有钱啊。”
医生一想穷苦人家现在哪里有几个钱去看病啊,这倒是个问题。
“还好你们还知道弄些草药,之前给他敷上了,不然人早死路上了。”
草药的话,是说狐狸们带来给他用的那些山里的草药吧?就那群狐狸的水平,居然还瞎猫碰到死耗子,给他弄到了有用的草药啊?
医生看她脸上的神情一松,又继续念叨起来:“但是草药也不能乱用啊,其实很多草药你们不清楚药性的,有的还有毒,你们也是胆子真大。”
秦醉醉被医生劈头盖脸的骂蔫了。
周进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赶紧站出来替小媳妇分担医生的火力:“那医生,他现在的情况稳定了吗?”
医生叹气:“腿断了能接上,但是这时间隔的久了,有些地方的骨头都自己长上了,恐怕这辈子是要落下残疾了,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农民家庭有个断腿的,那就是多了一个吃粮食但是干不了活的,那家庭负担是很大的。
加上他们现在还要付医药费呢。
“他外伤上那些创口我们已经尽可能的清理了,接下来要长期静养,肉才能长回去。还有他身体里的炎症已经很严重了,需要住院加护,每天都是要输液吃药的。”医生说。
周进大概听明白了医生的言外之意了,就是这住院费、医药费是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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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头向医生致谢后,就找了个地方和秦醉醉商量了起来。
“家里的钱现在存的不少了,虽然不知道最终要花上多少钱,但是应付一阵子是够的。”
他前阵子卖鸡卖蛋是存了一点钱的,虽然算不上多,但是多少能撑一下,不像过去一贫如洗的。
这些日子挣的工分也全没花,换成东西拿去卖,或者申请让生产队折现都是可以的。
实在不行,他就再去卖点鸡鸭兔的,也应该是够了的。
但是秦醉醉不这么认为:“祁大叔这是因公受伤的,怎么着也应该让他们生产队来承担的。而且他一个人被扔在山上一个多月,生产队里不闻不问的,这就很有问题了。”
周进没她这么乐观,每个地方的生产队管理方式是不一样的,政策也不一样。
有的地方甚至是只有个生产队挂名,没有知青参与劳动,没有完善的管理体系,越是贫穷的地方越是这样。
尤其那祁连山附近住着的,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还有不少游牧民族,地广人稀的,谁也管不了谁估计是常有的事情。
周进把自己的想法和她一说,秦醉醉直接就反驳了:“那不管,那也是他们生产队的责任,他现在有家属了,是一定要替他去闹上一闹的。”
她这家属的角色代入的可真快啊!
周进叹气,闹啥,怎么闹?
如果那生产队也一贫如洗呢?就那祁连山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起来日子并不会比他们红旗岭富裕多少的。
还是自家家里把钱筹出来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