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边,章文泽笑着道:
“……没关系!是我忘记这个时间段,市区里最塞车,我们也可能会晚几分钟,不用着急!”
说了几句互相体谅话,这才挂了电话。
江亦灼侧目看了江以宁一眼,问道:
“宁宁约了谁,这么着急的?”
江以宁如实回道:
“约的薛千山老先生,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江亦灼点了点头。
薛千山是国内的名画家,他也接触过几次,画圈内名气大,名声和脾气也好,倒是可以放心让自家小妹去见。
九点半正,车子在茶馆门口停下。
看着自家小妹急匆匆地解开安全带往外走,江亦灼连忙问道:
“一会儿还有没有地方要去,我等你出来?”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四哥拜拜!”
江以宁下了车,回身弯腰,对车里的江亦灼挥了挥手。
小姑娘手里还捏着手机,垂挂的人偶挂件也跟着晃动起来。
不等江亦灼看清楚,人已经匆匆合上车门,转身朝茶馆快步走去。
“这丫头!”
啧,他家小妹真可爱!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看着人进了茶馆,这才启动车子离开。
……
茶馆是家老店,装修有些古旧,处处弥漫着怡人的香茶。
不是周末,馆内的客人不多。
江以宁一眼就看到章文泽,也看到坐在他身边的老人。
她快步走过去。
“很抱歉,我迟到了。”
章文泽连忙站起身,招呼她坐下去,笑道:
“没迟没迟,这不是刚九点半嘛!刚刚好呢!请坐吧!”
江以宁点点头,在两人对面坐下。
几句话间,老人审视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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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坐下来,章文泽正想给双方介绍一下,老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先开了口确认:
“江小姐,阿泽说,那幅画,是你在他画展上亲手画的,对吗?”
江以宁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认真地回答了他。
“是的。”
老人神色变得有些激动,身体不由地向前倾了倾。
“我能不能问问,你是跟谁学的水墨画?”
江以宁眨了眨眼睛。
“我老师姓萧,萧冰。”
老人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似是没想到会是一个没有听过的名字,又似是这都是意料之内的。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拿出一个文件袋,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轻轻地放到江以宁面前。
“你的老师萧冰,萧冰……是不是她?”
江以宁垂眸看向那张照片。
照片是一张黑白照,里面一个穿着国民风改良旗袍的女孩子,流着微卷的及肩短发,冲着镜头笑,模样俏皮可爱。
回想对比了一下后,她抬头,对老人摇了摇头。
“这不是我的老师。”
老人窒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激动。
“她今年七十一岁,照片里的她才十七,你再看清楚些,也许、也许……会不会有些熟悉感?”
章文泽怕他会摔着,伸手扶着老人的手臂。
“老师,您别激动,小心些……”
江以宁有些不忍。
“薛老先生,如果这位女士七十一,那应该不是我老师,我老师更年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