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掌掴(1 / 2)

岁岁倾安 阿黄肉肉 2473 字 11天前

宽阔明亮的办公室内,一份份文件堆积在桌面上,自从周应淮回到公司后,人就没离开过办公室。

“先生,莫总来了。”程军的声音通过内线接通到室内。

“请他去会客厅。”周应淮低头认真的批阅文件,商业精英的装扮显得他贵胄十足,手指间的钢笔行在他指尖行云流水的挪动,字迹干练。

而后他抿了一口咖啡,起身离座。

“周总。”莫鋆刚刚饮了口茶,忙不迭的起身相迎。

推门而进的周应淮身穿一件黑色衬衣,显得他的身型更为的挺拔,俊逸的面庞上还带着淡淡地笑意,走近时他率先伸手出来轻轻握了握莫鋆:“抱歉,要你这边久等了,手上的事情有点多。”

莫鋆握紧周应淮的手,笑道:“了解,周总贵人多事,百忙之中抽空来约见也实属是我的荣幸。”

“请坐。”周应淮松手,引莫鋆坐回沙发上。

这边坐下,程军已经让人端着茶点进来了。

是周氏酒店旗下的烘焙坊制作的中式茶点,程军已经派人去咨询过莫鋆的口味,这边准备的都是莫鋆本人最喜欢的糕点口味,各色茶点配上好茶,大饱眼福的同时口腹之欲也是极佳。

莫鋆也算是个高门第出身的高知,也见过形形色色的茶礼,但这种排场是之前没有过的,他打量了一眼,含笑看着周应淮:“这茶点,倒也别致。”

周应淮只专注看着手中的茶,不看莫鋆,嘴角还挂着笑:“这不是开年了吗,手底下的人也惯会捣鼓这些,都是些应季的玩意儿,莫总怕是见笑了呢。”

莫鋆应和道:“欸,周总谦虚了,旁人若是见了也会像我这般,更何况是这等子巧心思。”

程军躬身在一旁说道:“莫总您是真的说笑了,您给周总戴这么高的帽子,如果市面发售了口味风评一般,您让周总到时候怎么下台呢?”

莫鋆看了程军一眼,摇了摇头失笑道:“周总,您这秘书这张嘴忒厉害得很,泰隆若是有程秘书这等人才,我也不至于每日焦头烂额了呢,少操很多心。”

“莫鋆您别取笑我了,我就一个小秘书,哪有你律所的人才这般厉害。”

莫鋆说的不无道理,程军也的确谦虚了。

程军说着,将手头的一份文件适时递给了周应淮:“先生,这份文件需要您过目签字,我稍后进来取,不叨扰您和莫总会面。”

起身时对周应淮和莫鋆都弯了一下腰,笑着离开了。

莫鋆看着程军离开的背影,眸光闪闪。

程军是周应淮的心腹,他听出来了,这顿茶鸿门宴。

毕竟他也与不少的商人打交道,在律界也混迹多年,自是有着商人一般的精明,选择不动声色的抿了口茶,笑着问到:“周总,您想说什么?”

周应淮笑了笑,这莫鋆也算是个通透的人儿了。

“莫总,茶您喝了,茶点您也品了,不如你品品我手头上的文件,我本人多年未涉律界,身上的本事着实也拿不出手了,本人也拿不定主意,听说莫总最爱接这种疑难案子,想必您能教导一下,让我略知其中一二。”

清淡的嗓音,充斥着小辈对长辈求学若渴,但又不是开门见山。

莫鋆脸色微变,眸色微眯,接过周应淮手中的文件看了眼,眉峰的褶子更深了。

这么一看不要紧,看了后莫鋆眼皮下意识跳了跳。

文件上面清楚的写到是今日他名下律所接的肖氏与周氏的方案,以及肖晨与他妻子的离婚诉讼。

他终于明白周应淮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老狐狸。

莫鋆盯着周应淮,凝声道:“周总不知有何高见,说出来看看?”

“择明君而臣,择良木而栖。”周应淮向后一靠,眸子讳莫如深盯着莫鋆看,沉默一瞬后,只静静地继续道:“莫总,你觉得呢?”

但凡时个聪明人都听得出这句点明话了,莫鋆也不例外,不过他没有轻易立即答应周应淮,周应淮这个人心思诡谲,在与他谈判,凡事都要小心一点总没有错的。

“或者,你可以选择咬定青山不放松。”

莫鋆心里开始有些焦急,这周应淮还打算死咬着肖氏吗?

这两败俱伤的结果,他身为商人难道不清楚?

莫鋆回:“泰隆本质上也是一个媒介,委托人托付我手底下的人,我们收钱办事也是理所应当,但周总的要求我也会酌情思虑。”

周应淮这时抬眸看了眼莫鋆,眸色极淡,在莫鋆看来这双眸子傲气得很,深得宛如深海断层深渊。

“不妨告诉莫总,我本人向来也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也知道打开门做生意的道理,你的选择我很看重,相信你也有分寸的。”周应淮俊雅的容颜有了笑容缓缓荡开:“我希望我们之间一直都是合作愉快,而不是分道扬镳。”

言罢,周应淮右手手心朝上,那是邀请的姿势,意欲合作。

怎么看都是十足十的诚心诚意。

莫鋆迟疑片刻,伸出手回握:“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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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周应淮笑得撩人,不过这笑掺杂太多因素了。

......

周应淮站在落地窗前,后头的糕点一口未进,程军进来时顺便命人把桌上的美味撤掉。

那份我文件倘若莫鋆留心的话,一定会发现除了第一第二页有字迹以外,其余其他页面都是空白一片。

因为本身他们之间的纠葛本不是生意往来。

程军顺手把遗落的文件拾起,走到周应淮身后:“莫鋆本人为人狡猾,唯利是图,他本就是商人居多,想必那边也和他达成过某种协议,暗中的操控,要不然那边也不会这时候都按兵不动。”

“所以说,谁也不要相信。”周应淮嗓音低沉,慢条斯理,眸光里却一分分阖了光线,晦暗不明:“众叛亲离又不是只他一个。”

程军微愣:“先生......”

周应淮转过身搁下手中的玻璃杯后,面上神色如常,声音仍旧如常,淡漠中覆盖了所有外泄的情绪。

他说:“两边吃的人总不会有好下场,他出于合作关系帮助肖氏,也会出于合作关系背叛肖氏,无非就是利益至上。你也说了,他本质上已经是一位权衡利弊的商人了,商人本就是唯利是图,这一点没错,所以我与他骨子里都是一样的人。”

“您......”程军哑口无言,昔日的他不会这么牙眦必报。

“这话牢记。”语气颇淡。

如果可以一直做好人,谁又愿意做那个恶贯满盈的坏人呢?

2013年,同样在淮安,周应淮站在空荡荡地小芦筑,看着万家灯火,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