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31日,阳光明媚的午后,爱在他们身旁,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奢念。
......
肖晨抵达淮安市时,天色已深,飞机降落前,他还看到下方的城市在夜空中绽放一朵又一朵的绚烂烟花,新年已至,只是往年在他身侧的人今年并未如期与他一同跨年。
冬日的风很凉,纵使有人为他安排好一切,依然免不了沾染了一身寒气。
这样好的节日却与他无关,也注定无法引得他心情美好。
此番出席淮安,虽是私人行程,但机场已经有人专门等候多时。
时光一直格外厚待这些上帝炫技的工艺品,彼时在商界游走多年,早已褪去年少气,五官轮廓随着年岁增长愈发的成熟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昭显着令人心动的魅力,只是偏偏这样一个绝色男子,脸上的阴冷却是比寒冬时节还要冷上几分,配上机场幽暗的灯光,显得愈发的阴窒。
兴许睡眠不足,肖晨就连下飞机,表情都是一如既往的冷。
在淮安里的肖家人实则都是他的长辈,但无人敢在他面前端长辈架子行事说话,反而还要看肖晨的脸色,言行举止皆是小心翼翼。
周氏敌对肖氏,不动声色的让棋,实则一步步的把肖氏吞噬,而有些肖氏旁支的子公司耐不住,抛售了手底下的股权以及物业,断尾求生,境况悲惨。
那块周氏低价让渡的地,外人眼里是周氏高抬了肖氏,把肥肉允给了肖氏,肖氏高层管理沾沾自喜,本以为自个得了好处,翘首畅想未来,却被相关部门登门告知,但属于那块地的却被告知有诸多的问题,许可文件批不下来,一时间成了烂尾的项目。
此事发生后,肖氏发生种种变化历历在目,若是肖晨再不管,那么肖氏的命运必定走向灭亡。
内行有知情人猜测:摇摇欲坠的肖氏是否有周氏在背后推波助澜呢?
当然一切只是猜测。
现如今周氏如日中天,在淮安可谓可以达到只手遮天的地步,何必难为同为友商的肖氏呢?
不过现如今的周家掌权人周应淮看似良善,谁曾想他在行商的决策上却比其他人都要疯,比他那有权的爷爷还要狠绝上几分,在平稳坐到一把手之后更别提是旧情或是人情,礼遇有加是有,但手段也不是一般的狠。
行业内有嘴毒的人称他为:疯狗。
他周应淮,周氏掌权人,上位后第一个决策便是:周氏的全部旁支全部不用,只提供股权分红,但不允插手集团任何大小事务。
有话语权的家族老人愤愤不平的前去找江绮音哭诉,而周应淮却在电话那端告知自己的母亲:“早就需要在家含饴弄孙的人,就不要占着那个位置了,让给年轻人吧。”
一句话,绝杀了那些动了歪念的人。
这些年,周氏日益壮大,吞噬不少与周氏有利益相争的资源,但凡与周氏交过手的人无一不畏惧那个掌管周氏的那个人,狠戾冷酷,近乎高深莫测。
而他的肖氏如今也入了周氏吞并的囊中,两虎争锋相对是必然的,但他不想就此放手。
肖晨话语不多,从机场大厅一直上车,只有短短的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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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票还有下跌的趋势?”黑暗里肖晨扶额看着手中平板上的数据,声音低沉冷漠。
下属皱眉:“从事发开始到今日,一直大幅度下跌。”
“周氏那边有无动静。”肖晨开口询问。
“没有。”
肖晨熄掉手上平板电脑的屏幕,看着窗外,冷冷地笑了。
他周应淮手段还真的够极致,他这是朝他下宣战书。
他接了。
......
小芦筑,地下一层多媒体室。
偌大的投屏里显示着视频会议,周应淮站在中间,带着蓝牙耳机手拿平板电脑,清润出声,语气冷绝:“初步预算,肖氏如今预计亏损多少?”
视频里的财务总监开口回应:“初步预算3个亿。”
“他来了?”男子语气淡淡,把目光移向屏幕右上角的程军。
程军自然也知道周应淮询问的是他,聚精会神的回复道:“刚收到通知,下了飞机。”
“三个亿对于肖公子来说如皮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周应淮嘴角含笑,语气温和,但视频会议内的所有成员听入耳的话却成了毛骨悚然的鬼故事。
明明只是隔着屏幕开一个简短的会议罢了。
“知道了,先生。”众人一口回应。
周应淮抬手看了看腕表,结束了视频会议他率先断开连接离席,屏幕外还在的几个高管脸上都有不一样的神色。
果然,有钱人的游戏是他们看不懂的。
......
淮安时的春日气候多变,过了元旦以后一直阴雨缠绵,风也愈发的刁钻凛冽,早晨刚歇的雨此刻又下了起来。
舒岁安站在厅堂里,看着雨水滑过玻璃,外头的庭院式园艺师傅和其他家佣在给花儿们铺上一层胶纸,避免娇嫩的花苞被雨打落。
那些花儿看着是很好,但品种难得故而花骨朵也特别娇贵,经得起阳光沐浴,却经不起风雨日日摧残。
而那群人里,有一个人站在雨里头没有任何遮挡,水雾中身影朦胧,蹲在花圃中间耐心的观察那些幼苗的情况。
她太明白那个人对于上心的事的态度有多么坚毅极致,故而也知道他为何如此,亲力亲为。
他说:“爱人如养花,我想若是你看见应该会懂其中的道理的,对吗,安安。”
她很久没有接触过雨水了,往昔肖晨和叶君尧不会纵容她外出沾雨,吹了风身体底子弱容易病倒,更重要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一到下雨天,她的关节就会痛,就会提示着近期必定都是阴雨的天气。
怕她会想起过去那些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只是此刻她拿着雨伞站在雨里,任由裙裾被雨水沾湿,心情有些莫名的好。
裙子湿了,头发湿了,而她的心也犯起了潮湿。
雨雾里传来一道斥责声:“岁安,莫染了风寒,快回去。”
熟悉的声音,明明是斥责,听入她的耳里却是异常的温暖。
那人已经一身潮湿朝她奔来,步伐急切,眉头还紧皱着。
舒岁安看着他,静静地朝他微笑,仰头看着与她同撑一把伞的人,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你也别淋湿了,容易感冒。”
周应淮心头一荡,任由雨水交叠模糊了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