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肖家,他要见她(2 / 2)

岁岁倾安 阿黄肉肉 2618 字 14天前

想必,她已经阅览了整篇报道了。

方才他入门的时候,舒岁安已经醒了,只是她眼皮太重不想睁开。

叶君尧还来不及说什么,她率先开口,眸子凝着他,嘴角含笑:“好香,做了什么好吃的呢?”

清浅的言语,一如往昔。

只是她那双眸子悲伤的神色却出卖了她的彷徨:“哥,我是不是很傻......”

叶君尧手心发烫,心里好像被千刀万剐那样不知作何反应。

舒岁安似乎忽然又恢复以往的清醒,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

“各不相干,挺好的。”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一室寂静,击退了叶君尧眼眶里的湿意。

“我去听电话。”他起身,把粥碗放在她跟前,用眼神示意她吃。

......

中午时分的阳光很暖,笼罩在她身上像是一幅油画图,微卷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肩头,显得尤为慵懒。

但若是听话点,肯吃饭会更好。

舒岁安独自一人窝在榻榻米上,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捧着粥碗慢慢的吞咽,就像一只猫儿一样默默地。

“乔治,怎么了?”

方才没有认真看来电显示,显然他没想到远在异国的乔治会突然电联他。

只是话筒的对面,是一把让他如鲠在喉的声音乍起:“叶君尧。”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名字这么如雷贯耳,那般的刺耳。

三个字,足以震慑话筒这方的叶君尧。

他轻捂话筒,眼神立即滑过不远处在磨磨唧唧吃着甜粥的人儿,随即转身出了阳台,扣上了门锁。

欲盖弥彰的捂住话筒,只是却再也捂不住她的踪迹了。

里头的女子安安静静地吃着手头的东西,看似美丽,实则空洞。

面色不似寻常人那般红润,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不是她脚边还窝着一只小宠物,单看一个她,让人只想到四个字:支离破碎。

小一点的时候,舒岁安还很调皮,像个小男生一样上蹿下跳和他攀爬上树。

西南舒家院子那棵庞然大树,他们一同在那里长大,他为她推过秋千,也为他攀爬过树,在上头坐着,说着一些这个年纪听了都会觉得幼稚的话语。

只是日子就这么过去了,所有的人和事都无法扭转,她回不去,他和他们也回不去了。

记忆尚且如此,何况是情感呢。

这7年她是如何过的,遭受什么变故,他看在眼里。

叶君尧不是没有想过,7年间音讯全无,也许周应淮从记忆力,从灵魂深处早已把舒岁安剥离出来,遗忘在旧时光里。

他会爱上别人,同他人喜结连理,放过舒岁安。

但如果这样,就好了......

2014年到2015年年初,她从花开等到花落,那疯疯癫癫的日子里口口声声说周应淮会来找到她的,但清醒过后的她心里比谁都明白。

周应淮不会来的。

“周应淮,不要再招惹她了。”

未等对方开口,他率先挂断了电话,转身看向不知情的舒岁安,随即牵唇做了一个无声的口型说道:“没事。”

......

周应淮站在临安洲际外,一路舟车劳顿未曾歇息过,身上的松木香极淡,像是混杂了他不经意流露的紧张发的冷汗,让他心中内心百感交集。

他伸手叩门时,耳边不期然的响起乔治与安娜的话。

“你不会想要见到她的,她已经不是你记忆里的故人了。”

“哥哥,姐姐给你写了好多信,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接她?”

但他最后还是得到了一个地址,只见乔治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做好心理预设。”

手中的纸被他攥在手心里,手心的湿意让他明白,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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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夜让程军预定了最早的航班,紧赶慢赶的直接飞去淮北市落地。

落地后他才感觉有了归属感,是心跳的归属感。

......

伴随轻微的声响,门开了。

有一只毛茸茸的小可爱从敞开的门缝里探出小小的头颅,圆碌碌的大眼睛盯着来客,清嗅了他一下,但显然它对周应淮并不热络,歪着头看着陌生的来客。

“平安。”胡嬢嬢开的门,把狗儿牵进去后,笑着看着陌生来客。

她不记得,肖家认识这号人物。

只见男子把手机锁屏打开,上面赫然是他与舒岁安的合照。

“请问岁安在家吗?”

照片中的周应淮和舒岁安都还很年轻。男子清雅俊逸,笑容潋滟柔软和暖;而身侧的女子正值18,身穿白色校服,手捧鲜花,如水纯净笑颜如花。

只不过岁月变迁,照片的女子多为无悲无喜,满腹心事,沧桑满怀,像是一颗仙人掌,浑身是刺,也就只有见到肖先生才一展她难得的笑容。

刚巧下楼的叶君尧皱着眉,一眼便瞧见门口的人,两人默然伫立在原地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冻结了,此刻二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

“她呢?”最先开口的那个人是周应淮,眸色沉郁,语气隐含不耐。

胡嬢嬢转头看向靠近的叶君尧,知晓面前此位是叶君尧识得的,也不好多加阻挠,侧过身子让人进来了。

两人都不好在外人面前剑拔弩张,毕竟胡嬢嬢好歹也是照顾舒岁安的长辈。

叶君尧不曾见过这样的周应淮,脆弱带着狼狈,但让人无法忽视的还有他那矜贵的眉眼。

但此人不值得同情与原谅。

他没有期待过周应淮的到来,他的出现就意味着舒岁安宁静平和的生活终将结束,被禁锢的灵魂又会再次受到重创。

在此之前,受肖晨所托,他必须要把他挡在临安洲际外。

阁楼上的舒岁安在刚刚被他哄睡着,方才像个孩子一样执拗的不肯休息,想来肖晨这些年很是宠她,倒有些无法无天的架势了。

只不过看见不速之客,他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此刻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待胡嬢嬢离开后,当即换了一副面孔,目光太过冷戾,语气阴霾,话语生硬:“想见岁安?”

周应淮抬头遥望着盘旋的楼梯,薄唇抿得很紧,泛着青白色,但尽管如此,他的神色却仍旧淡漠,就连说出的话语也不见起伏,平静到了极点,有些答非所问:“如果我非要见呢?”

叶君尧笑了,双臂环胸,隐含讽刺:“见了又能如何?你可以修补她千疮百孔的心吗?你可以把那些伤害收回去吗?你能承载她过去的悲伤和绝望吗?你可以时光回溯,让你周家人手下留情吗?”

一通反问,曾经轰动一时巧舌如簧的周应淮只有沉默。

夕阳沉没,室内光线有些发暗,叶君尧久久盯着周应淮,不肯错过他任何,眉眼冷沉,隐隐透着逼仄暗芒。

比之周应淮,他多年来身居高位,气势自然丝毫不弱,口舌也妄论不在他之下。

只不过周应淮却把周身冷意隐去,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儿,疲倦不堪让他早已身心俱疲,手脚麻木。他的胃释然痛了一下,才知道原来不是梦啊......

“你执意要见她到底为何?”

“劳烦您通融,可好。”

矜贵如淮安周应淮,卑微如淮北周应淮。

他的一声开腔,让叶君尧双眉一沉,宛如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