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议室的方位看得清清楚楚,他们都是被易衔辞的亲卫亲自送走的。
警告是免不了的,最重要是施压。
瞧着最后一批也上车离去后,他按了下墙边的按钮,帘子自动落下,会议室内陷入了昏暗。
会议室如今只剩下三人,易衔辞朝叶老递了一份文件。
上头是给叶君尧开出的任职书,坐的是肖洺晖原本的位置。
他原本也到了该实习的年岁了,恰好空出来的座位由他顶上。
叶老颤颤巍巍的接过任职书,上头白纸黑字加盖红章,抵赖不得。
是一张新鲜出炉的通告,也是一张明晃晃的人质抵押担保。
易衔辞在阴暗不明的上座,双手握在一起放在跟前,然后勾起一抹不明的笑:“欢迎加入西南大家庭。”
他合上双眼,终究还是败给面前这个年轻人。
即使他有意远离,终究孙子这里也逃不过,他算准了他会如此的……
而后头的叶君尧隔着黑暗,轻缓的抬起眸子,与其对视。
......
淮安国际机场,飞机平安降落。
舒岁安从上了飞机后,拉了帘子,便昏昏欲睡,连脑袋磕在周应淮的肩上都未曾察觉。
摆在她面前的水和餐食分毫未动,从上餐到撤走她亦不曾知道。
身上还盖着机上备用的毛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醒来。
周应淮肩头上的重量突然一轻,他侧眸放下阅读本,摘下眼镜放进外套内里。
“睡得好吗?”
小姑娘头还耷拉着,头发还散乱在脸颊边,一看便知睡得一般。
这时舒岁安才悠悠清醒,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脑子一阵发热。
被他那句“睡得好吗?”吓得顿时清醒了。
她枕在周应淮肩头睡了好久?
舒岁安尴尬的轻咳清了清嗓音:“对不起。”
手里头不知在忙些什么,把身上的空调被折好了又展开,又重新叠了一次。
她偷偷瞧了瞧另外一边的易家母子的方向,稍稍松了口气,幸好商务舱比较私密,可以拉上帘子。
不然,周婉凝肯定会把她生吞活剐了。
毕竟,那是她心目中神子般的侄儿,被自己当作枕头白睡了两个多小时。
想到这,她那刚睡醒的脸蛋更红了些,活脱脱像个红苹果。
一旁的周应淮似是目不斜视,当作没看到她的尴尬一样,把一瓶没用过的矿泉水递给她。
是方才空姐派餐食的时候,他专门问她要了一瓶。
舒岁安温声道谢,她正好需要饮上那么一些,去去燥。
......
出了机场,周家派了两台七座车前来。
一是接周应淮的,二是把周婉凝母子接回去易家在淮安的住所。
舒岁安的行李不多,很快的便拿到了行李,在一旁乖乖的候着。
而周应淮本就只是去那边办点事儿,也没什么行李,就算有,随从也会帮他处理。
走前,他给了舒岁安一张淮安市的电话卡,上面已经存好他的手机号了,随时可以联系他。
而后揉了揉她的头:“欢迎崭新的新人生。”
舒岁安看着掌心的电话卡,此刻容不得她怀疑什么了。
真的是个神算子,事事都替她想好了。
等易家母子拿好行李后,她推着行李箱与之会合。
舒岁安稍稍站在易洵之的前头一点,这让周婉凝很是不满。
登堂入室不止,还抢在跟前,造反阿?!
但舒岁安此时只是想快些坐进车里,因为可以任其挑选,她乖巧的选择靠后的位置,伸手拉下隔板,全程当个透明人。
周婉凝这才收起那含着不满的眼神,适才满意了一点,这才算个规规矩矩的养女该注意的事儿。
两人客套的与周应淮说了两句,告别后,叫前头的司机安顿好行李,也上了车。
隔板虽说能隔着人,却隔不住什么声。
一路上,周婉凝打了不下十个电话,都是邀约她在淮安本地的贵妇小姐妹们。
什么住南翠阁的王太太,住东花坊的黄夫人,还有一个聊得最久的,是言家的夫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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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岁安耳畔嗡嗡作响下,只隐隐听见一个名字,言家淑慧。
周婉凝身旁易洵之也被叨扰得不胜其烦,只听他喊了声妈,喋喋不休的电话粥才被打断,戛然而止。
只听见周婉凝压低了声朝话筒那边的人说了句,V聊。
舒岁安从易洵之的语气中,听出了不耐。
之后一路上,周婉凝带了耳机,压低的了声量与言家夫人聊天。
......
易家在西南的宅邸,说实话比西南的还要夸张。
只那院子都比西南的易宅还要大上好几倍,更别提那豪奢的装潢以及伺候的人了。
现在舒岁安理解,为何母子俩前去西南的时候自备了好几车行李了,在那西南边境还真的委屈了他们了。
周婉凝还未进家门,率先一排人就在门后候着躬身朝他们行礼。
前头老一些的管家接过她手中的包递给身旁的佣人,然后稍稍弯腰扶着她去前厅。
她扶了扶不曾乱过的发鬓,轻启红唇:“鸡汤煨好了吗?”
只见那老妈妈回了句一早备好就等着他们回来了,她朝后看只见易洵之身旁还有一位不曾见过的小姐与之慢聊。
两人隔着段距离,老妈子想回措辞才开口:“夫人,那位是?”
她打量着周婉凝脸上的神色,人精似的想要捕捉主子的态度。
但周婉凝本身就不待见舒岁安这个外来人,瞥了她一眼:“那近你们那方的住处,不是有一座院子吗?拨给她住就行了,刚好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