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回忆篇:为你破例(2 / 2)

岁岁倾安 阿黄肉肉 2355 字 22天前

他们差人日日送来的吃食和一些新奇的玩意儿,已经堆满了舒岁安院落的库房了。

佣人们挑了些送到她跟前,她看也不看这些送来物件,兴致缺缺的朝不远处的桌案指了一下。

那上面搁着,已经有好几个了。

......

她整日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所在的院落本就偏僻静谧,现下更是没有一丝人气儿。

早春里头的阳光舒和,院里头的雪堆也开始有消融的迹象。

佣人们趁午后无事可做,把舒岁安收在那儿未处置的一坛坛陈年清露,挖了土坑,埋在地底,期盼着夏至到来可以开坛饮上那么一口。

她看了些陈年古籍和她们稍稍提及过,她们也遂了舒岁安的愿,便也跃跃欲试仿着,也不乏是一种生活情趣。

远远的还听到楼下少女之间打闹的调笑声。

这样看时,院里头还不至于那般冷清。

舒岁安这位小主子,做得算是松乏,也不会拘着佣人们,也不会太过于劳动她们。

人既已安排到她这,推脱不得,便好生相待,都是来主家讨口饭没必要太端着架子,让家里头少了人情味。

况且岁数都不大,到底还是一群大不了她多少的女孩儿。

故此被派来她跟头伺候的人都很是欢喜,这位小主子可心得很,让别院的人都眼馋得要紧。

今午,佣人们还特地帮她置了茶盏和洗净的青提放在廊下,铺了一层暖垫。

趁着这天好,拗不过多番劝说,舒岁安失笑起身,在柜中随意取了件深蓝绣着白鹤的盘口套裙,套在身上。

由着佣人给她束发,这姑娘手艺巧得很,听闻私下特地学了好些样式。

镜中的女孩倦怠的合上双眸静坐,由着后头的人自由发挥。

巧手帮她绾了半截头发,这舒岁安稍稍打扮后,病恹恹的模样有了一丝生气。

佣人询问她想别什么发饰,舒岁安缓缓睁开眸子,顺手打开梳妆匣子,细细挑选了一番后,才想起那日装扮的发簪好像遗失在池子里头了。

细软的指尖停留在一枚檀木簪上顿了顿,递给了后头的佣人。

怪可惜的,那是她最喜的一枚发簪。

佣人边梳发,边念着。

说她的发,漆黑浓密,难得的是额发也高,还说家里头的老人常说,头额高福气多。

舒岁安顿了顿,垂眸长睫颤颤,手攒着裙子布料,发紧的握拳。

脑海里不自觉勾起那晚的事情,现下房内缄默。

佣人瞧着性质不高的小主子也没有起疑,毕竟从她们来着院子里头,舒岁安笑的时候屈指可数。

一声好了把她的神思扯了回来,她收拾好心情,给面子的勾了勾唇角,把妆匣合上后再次抬眸望向镜中的自己。

淡淡地回了一句:“借你吉言。”

人从房里头钻出来晒晒霉气,虽说有阳照射,只不过现下那廊里头还是发寒得很。

舒岁安随手在房里的书架上取了本画集,窝在那儿翻书阅览。

但也就只有风吹过的书页声,她人的精神头不在这上头。

这天时地利人和的,阳光好,茶亦是上好的毛尖,院里头的丫头也在那儿嬉闹着。

只是这般温情,却都暖不到她的心头之上。

院里头的嬉戏声忽然止了,她回神后心中起疑,正想侧眸望下去时,长廊尽头伫立了一个人,不知在那儿站多久了。

眼前浅碧色的纱帘将日光隔挡了一层,也把外头的美景也隔得模模糊糊的。

是易宅谢绝不了的人,也是她意想不到的人。

本以为只是惊鸿一瞥,自此再不会有交集的周应淮。

她愣神了几秒,随即立刻起身,动静太大,膝上的绒被滑落,刚刚搁在栏杆上的长发此刻还有些凌乱的披在左侧。

瞧着她慌忙的身形,不管不顾的只着一双白色绒袜双足落地。

周应淮见状,好看的眉微微蹙着。

他抬手掀起帘子,缓步朝女孩走来,把手中的画册搁在廊座上,伸手把舒岁安扶起。

而当眼前人,似是惊弓之鸟那般,立马退后了半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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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舒岁安立即弯腰勾着脚穿鞋,虽着了毛袜,外头的瓷砖还是寒气逼人得很。

下地三秒后,冷意直钻入脚心。

很是醒神。

只是人一旦慌神,就会手忙脚乱容易出错。

地上的鞋子尚未穿上,人就直直栽进周应淮的怀里头去,跌了一个满怀。

舒岁安不忍细想,只能适时合上眼睛,她也对自己很无语,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这般狼狈生扑周应淮,她估计是历史上的第一人吧?

周应淮这边下意识的伸手接住舒岁安,只看见一个乖软的发顶,怀里的人巴着自己后一动不动,应该是不敢轻举妄动。

在舒岁安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薄唇也忍不住溢出一个无声的笑。

前几日他想错了,不是那慵懒高贵的波斯猫,是冒冒失失的小笨猫才对。

他自是不会怪她,大手圈住了她纤细的手臂,不敢用力,怕一用力,这般单薄的人骨头都酥麻了吧。

而且,她那般冷情冷性的人定然不会生出点坏心思,在宴会上见识过几分呢。

眼前的人只不过是着急了些,出了糗被吓得一动不动的。

“对不起,不好意思,我......”

茫然无措的舒岁安话语都没说完,被周应淮扶回去廊座的软垫上,舒岁安正想说谢谢来着。

但周应淮弯腰下蹲,伸手抓住她的脚踝搁在膝头,替她把鞋稳稳地穿上。

小巧的玉足很是玲珑,但隔着袜面,他都觉着寒。

想必,应是气血不足。

直到现在,舒岁安还是一脸懵的。

从他出现那刻,她好像从未正常过。

女孩儿不明所以的微微低头,看着为自己穿鞋的男子,而他似是收到感应,仰头与自己对视。

如此矜贵的人,身上总是不免被赋予光环的。

她可没少听,没少看。

拧着的眉没有一刻放松的,那被说有福气的前额都没有松乏过。

周应淮无视她那副疑心重重的神色,起身拢了拢外套,翩然地落座在她对头的位置上,顺手把手旁的画册拿起,推到舒岁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