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雨夜(1 / 2)

岁岁倾安 阿黄肉肉 2666 字 13天前

言家雅居

直至晚饭时间过了,返家精心打扮过的言淑慧不曾收到易洵之的打来的邀约电话,楼上传来了一声惊叫。

惊叫声打破了楼下了许多人,佣人仆从们不面面相觑,不敢窥视主家的秘阴,纷纷都垂了头。

“蔷蔷,你等等。”

言母此时在一楼大厅与沈蔷饮茶,楼上的惊叫是平日里在言淑慧身旁伺候的,她辨出了,一如既往的勾勒起慈爱,轻拍了沈蔷的手。

言家灯火通明,熠熠的灯光下,沈蔷看得出言母脸上无处遁形的窘迫。

她端起跟前那杯有些凉的红茶,只饮了一口,茶汤浓郁且甜腻。

“怎么了?”

听到言母的声音,底下那名跪着的佣人抬头望去,眼见委屈得快要哭出来,但是不敢在言淑慧面前哭,怕惹来更大的责骂。

“妈,底下的人做事不仔细,裙子都破了,还给女儿穿。”

闻言,言母目光看向她抬起的手,有血渍。

言淑慧掌心指腹都沾染了一片不说,白色的裙子上还被脏污的黏腻弄得皱皱巴巴,以及她梳妆台上放着的那把剪刀。

言母心底明镜似的,转头一看地上的佣人,不止女儿的手和裙子,佣人头上的发髻凌乱,衣服上还被剪破了好几处,所幸佣人躲避着,才没有出人命。

“怎么回事?”

言母一脸怒意转头看向二人,跪地的佣人呜呜的哭泣,一直茫然地摇头。

“先起来,替小姐换好衣服。”

言淑慧此刻只着了一件丝绸吊带睡裙,贴身得很,只是那美丽的脸庞却挂着目眦欲裂的表情,让人不敢靠近。

心中也有了个大概,平日言家的佣人只会对自家的大小姐瞻前顾后,绝对不会惹事上身,地上那个碎裂的手机足以说明一切。

她屈身拿起地上的披风披在女儿肩头,此时母女二人对着镜子,言母轻拂她的脸:“淑慧,听话。”言母温声细语哄着她走,言淑慧透过镜中看向那名佣人:“管好你们的舌头,下去吧。”

只见她拍掉言母的手,自顾自的起身,拉开衣橱,旁若无人般换下了睡裙。

闻声出现的不止有言母,还有言父。

只是他不会理会阴晴不定的女儿,从她出生起,言母便事事亲自操心,自己因长年不着家,女儿也疏远了自己,从不亲近自己,自懂事后更是没有喊过一声爸爸,只有在人前才会敷衍的叫一声父亲。

方才他路遇,前去书房办事,与佣人交代了点事情,听到声音便顿了脚步,就看到妻子上楼往女儿房间去了。女儿大了,他亦不好过于亲近,母女俩说的话他都听见,只是她们并没有注意到他走来。

他听了一会,正想合上房门时,听到那两个佣人的低声对话。

“小姐怎么了?”

其中一个拿着从言淑慧房中取出的一条沾了脏污的裙子,裙子被划得破破烂烂的,她凑上前去闻了闻,又仔细的展开看了看,犹犹豫豫的开口。

“谁知道呢,你也知道小姐她总是阴晴不定的,赶紧走吧,还要清扫呢,不然今夜肯定不能好好泻下了。”

只听见两佣人小小声的揣摩声,都不再说话,快步走过。

在身后的书房内的言父抱着手臂,合上了门。

......

再次下楼时,沈蔷仰头看着穿着浅蓝净色长裙的言淑慧,她提着裙摆甜甜的跑下楼,轻轻搂过沈蔷的脖颈,亲昵的贴着她的脸庞。

沈蔷敏感的嗅到来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只是言淑慧刚好又抽身的落座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前,她审视着眼前这位美丽的妹妹。

十八岁的娇花,是带刺的危险。

“姐,怎么这么晚还来呢。”言淑慧正想起身给沈蔷添茶时,沈蔷摆手说不用了,表示自己也要回去了。

“这不是刚刚回来,给你们带了些许点心回来,我记得姨和你都喜欢。”

沈蔷站起身来,浅笑的与言母道别后,转身时微微抬头看着二楼紧闭的书房,便走了。

一家三口,不像一家三口,神奇。

......

舒岁安淋了雨,回来以后,匆匆洗漱了一番,收拾了一下,头晕得要紧,从柜子里翻出了几包感冒冲剂,也没看有无到期,直接冷水冲泡了,倒头就睡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时,门被推开了,舒岁安临睡前敞开了窗子,门一开就拉不住,被风吹得撞墙后发出了哐哐巨响,是门被扇向墙的声响。

门口立着的是易洵之本人。

舒岁安头痛得要紧,她这几天因着考试,精力都用尽在其上头,身心俱疲,此时被吵醒,头痛折磨让她眼球充血,她撑起身子都有点吃力。

来人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

舒岁安不是不想说话,她想问易洵之来着,只是她想开口时,喉咙涩得很,干涸刺痛让她无法言语。

房里没有燃灯,易洵之以为她还是平日里那副平淡的样子。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舒岁安此刻虽已清醒,只是头痛折磨得让她没有精力与面前这位大少爷周旋,她扶着额端详着易洵之:“半夜闯进我的小院里,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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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箱不是我毁坏的,你今日为何不按时返家?”

这一番反问让易洵之气极,他一下子把房内的灯都开了。

房内的灯突然全数打开,光亮刺目让舒岁安不适,她眯眼努力撑开眼皮,但房内的一切看着都有了重影。

“你还是快走吧,半夜前来我院子,明日让下面的人嚼舌根传进婉姨耳根子,搅了婉姨的清净不说,我更是百口莫辩。”

声音沙哑极了,她说的这番话已经用尽了全数气息,多说一句,喉中的血腥都要翻涌而出。

舒岁安撑起身时,手不小心按到手机,不知道误触了那个地方,拨了出去,但她实在没有力气,手机反面的摔地上去了。

“喂?”电话里,是稀稀疏疏拉被子的声音,声音似是被吵醒般低沉。

但此刻,舒岁安没有听到,因为她被易洵之扯了起来,整个人似是浸在了海上,沉沉浮浮,毫无力气。

舒岁安很想用力的拨开易洵之,只是那人紧握自己的手腕,她指尖发凉毫无血色,她抽不出,力道大得她手腕都发疼。

舒岁安拗不过易洵之,终是发了性:“够了,易洵之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二人争执时,易洵之为护着舒岁安,手肘撞到了水壶,水撒了一地不说,水壶也摔碎了。

舒岁安此刻努力强睁双眼,地上摔碎的水壶定是要惊动了佣人了,她直视着眼前人:“既是误会也无需自证,你回去吧......”

话没说完,舒岁安便昏死了过去,倒在了碎裂的茶壶旁。

随着易洵之慌忙的呼叫传入舒岁安手机里,手机熄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