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多，恕我不喜欢叫你弗拉梅尔导师。”一头短灰发、接近两米高的男人双臂抱胸站在一片中式园林的主殿前，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而幽深的湖水。

“你和我有幸见过的那两任弗拉梅尔导师之间的差别实在太大了……来自俄国的门捷列夫大师，来自德国的普朗克先生，还有来自法国的你，你和他们根本就不像拥有同一个尊称的贤者，尽管你们的炼金技术都翘楚于整个秘党。”

“贝奥武夫，我一时间听不出来你是在夸老牛仔还是在骂他。”同样一头银发但保养的比贝奥武夫好很多所以看起来也帅很多的昂热捧着酒杯，在夜风中举到屏幕面前，灯光把杯中的酒液照的晶莹剔透，11月份的京城这个时间已经天黑了。

“我猜他是在夸我和我的前辈们一样技艺精湛，博学多识。”远隔一整个太平洋，用一块屏幕和这两个老头联网唠嗑的副校长隔空和昂热碰杯。

“那么博学多识的弗拉梅尔导师，你是怎么知道这座湖的。”昂热问。

“因为你们脚下的这个半岛叫雁栖岛，正在盖一个会议中心，听说过几年A派克的首脑峰会就要在这个燕栖岛会议中心上举办。”老牛仔抠了抠鼻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2014年，也是11月，和今天一个月份。”

“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咱哥儿几个能挺过2012诸神黄昏还没被埋进墓地的话，咱们说不定还能去这个什么峰会上蹭顿饭吃！中国国宴呢！”

“那就祝你能吃到那顿饭吧。”昂热笑了笑，“我大概率是吃不上了。”

“那一会儿的宴会上记得多吃点。”贝奥武夫说，“秘党中国分部也基本是按照国宴标准筹备的今晚这顿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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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俩就不能盼点好的嘛？一定要盼着吃不上2014年那顿饭吗？”老牛仔悄悄地从沙发上坐正了起来。

“我和昂热注定是要冲锋在最前面的人。”贝奥武夫满不在乎地说，“如果一定要牺牲些什么才能换取到最终的胜利的话，那么最先被牺牲的大概就是我们。”

“我没你那么高尚。”昂热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座名叫‘夏园’的中式园林里有急匆匆的工作人员来来往往筹备宴会，虽然没人来打扰他们，但酒瓶空了会立刻换上一瓶新的。

“我只是想尽可能多地拉几条龙王垫背，谁也别和我抢这个拼命的机会……贝奥武夫你也别抢。”

“好了，沉重的话题就此结束。”昂热走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前，双手撑着桌子压低身体，让自己的视线和屏幕里的老牛仔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我知道你是个死肥宅，如果可以的话，你宁愿一辈子不给外面打一个电话。那么你今天主动过来找我和我旁边这头人形红龙唠嗑，是因为什么呢？”

已经坐正了的老牛仔有些吞吞吐吐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只是我今天右眼皮一直在跳……我总觉得你们那边今晚可能会有些什么事情发生……”

“就算有什么事情发生又有什么好怕的？”贝奥武夫看了过来，“有我和昂热在，就算是龙王出现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我也这么想过……”老牛仔叹了口气，“但是……唉，没什么，但愿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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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11月15日，19:31。

杨闻念把车停在了千禧大厦的停车场里，确认自己没跑错地方后就一头扎了进去。

大厦下三层酒店里的婚宴已经陆续结束，送完礼金吃完宴席的客人们成批成批地往外走。

杨闻念从他们之间穿过，站在大厦一楼中庭抬起头，入目满是喜庆的红色，这栋大厦上面楼层所有的店铺都是红色的，他恍然大悟般喃喃说，“原来是个婚庆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