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布道使在尼伯龙根外面,利用穆罕穆德家族的身份联络北欧和秘党,但毕竟明面上穆罕穆得和闻念没什么关系,他们也不好过于明显;守夜人对我们的事情一向不上心,还说什么闻念死了他欠的奖学金就不用发了;至于大祭司……”李书文沉了一口气,“大祭司只是说了一句‘闻念不会有事’,就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了。”
“他好像才是那个最相信闻念的人。”
教皇摇摇头,却不似在否定,“毕竟这个守墓人是他选出来的,他就应该无条件地去相信,不相信守墓人就是不相信他自己。”
“不提大祭司了……”
“总之我们的计划不会因为北西伯利亚的异变受到任何影响,”
“无论那里行风作乱的是谁,是魔鬼还是伪神,都无法阻挡吾神降临世间。”
“埋骨地将在新的时代成为新的信仰!”
“如同诺亚方舟上被神选中的生命在大洪水后的废墟上重建崭新的文明!”
————————
劳伦兹·齐格飞看着身前被大剑洞穿的人,浑浊的金色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动了一下。
他从这个年轻男人逐渐变冷的血液里感觉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那个气息让这具死侍的身体垂涎欲渴,但是却让寄宿在身体里的那个灵魂止不住地颤抖。
这个已经被言灵·石之心石化到脖子和小腿,并且石化面积还在不断增大的人叫做麦金托尔·齐格飞。
劳伦兹松开了手里的剑,喘着气往后踱步,看着手心里的血,顺着剑从年轻男人身上流淌到自己手掌里的血,那股血脉相连、却逐渐冰冷的温度让劳伦兹比大战三百回合还要疲倦……
而随着他的松手,石像一般的人撞进森巴立的怀里,麦金托尔的喉咙已经彻底石化,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他只有眼睛还能动,看着森巴立,目光似是鼓励、也似是祝福、更似是牵挂。
森巴立在家族里没什么其他朋友,也许麦金托尔牵挂的是这个。
但他注定要在今天的战事结束后回去那个没什么朋友的地方去,除非他打算违背誓言,违背和麦金托尔、和亚历山大的誓言。从此之后他将一个人披挂战旗,身后万军冲锋,却再也没有那个愿意和他交换11年人生的人在了,他明明有着石头一样的心,却是森巴立认识的最温柔的人。
“11年前你不该答应我的……你就应该心硬一点……”森巴立把十字剑插进冰层里,用手紧紧地握着,剑刃划破手掌,有炽热的血流下去,这把从不沾染血迹的十字剑第一次被染成了红色。
“命运这种东西……逃是逃不掉的……早晚有一天它会找上门来,把你砸的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