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低下头，能看到帕西破碎的身躯上确实有细小的筋膜在生长、在帮他把断裂的肌肉和组织拼接到一起。

只是速度太慢了，等到身体被修复好的时候，帕西恐怕早就彻底咽气了……

“他受的本来就是致命伤，连心脏都没了一半。没有立刻死掉只是因为他体内的龙族血统在帮他续命。”杨闻念拍了拍凯撒的肩膀，“但凡伤势小一点，但凡他的心脏没受创，但凡不是一击毙命的致命伤，或许我们都还有办法……”

如果是真正的神之血，绝对真的可以起死回生。但杨闻念直到今天也植入了圣骸的躯干骨和一边臂骨，他体内的血液远没有真正的神之血那么强大。

“你的血能修复他的身体……”凯撒呆呆念叨着，“而他没立刻死掉是因为龙族血统在续命……”

“血……血统……”

他的脸上忽然有绝处的生机迸射出来。

“怎么了？”杨闻念一瞬间觉得凯撒就差大声笑出来了。

“哈哈……啊哈哈哈！”凯撒不知是哭还是在笑，“或许……可以一试！”

他伸出手探进了西装的内衬口袋里，取出来了一个谧蓝色的铁盒子。

杨闻念觉得这个盒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尼伯龙根计划出产的龙族血清，能帮忙进化血统！”凯撒打开了这个盒子，“那是秘党的首席炼金协会提出的计划，用炼金的手段打造出一个绝强的屠龙者，一个现代的齐格飞……”

“而我……是这个计划的第一顺位！”

他取出盒子里装的那根针剂，探向帕西的脖子。他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暗青色的静脉在那里像是老树根一样涌出皮肤，没有比这更好的血清注射点了。

“你要想清楚！”低喝声响起。

凯撒抬起头，看向握住了自己手腕的杨闻念。

杨闻念竟然想要阻拦凯撒用这针试剂去救帕西，“尼伯龙根计划的成品没有第二份！你注射给了帕西，就永远失去了这一份！”

“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东西！”虚弱的凯撒根本挣不开杨闻念有力的手，他只能朝杨闻念怒吼，“我根本就不在乎尼伯龙根计划！”

“谁管你在不在乎！你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吗？”杨闻念同样回以怒吼，“我在乎的是这一针龙族血清就这么用掉了！”

“他是用来创造齐格飞去打败龙王们的！那才是他的使命！而不是让你用来去赌！去赌它能不能救活一个心脏都碎掉一般的人！”

“它的使命重要吗？”凯撒猛烈挣扎着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我只知道现在帕西还活着！但每过一秒他活着的希望就少一分！”

“而现在我手里有一个非常好用的东西，它能把混血种变成齐格飞，说不定也能让帕西活过来！我不管它被制造出来的使命是什么，我只知道现在我有一个机会去救帕西，去就那个为了救我而死的人！”

“我欠他一条命！”

凯撒用另一只手猛地给杨闻念扇了一记嘴巴子，“杨闻念！你知道这种……欠别人一条命的感觉吗？”

“我当然知道……”杨闻念没有松手，但也没有对那一巴掌进行还击，他的眼神忽然间有些迷离，似乎回忆起了曾经某一段不堪的往事，“我欠很多人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