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任务报告和实际不符只是你的个人行为？”所罗门王问。

“绝对啊！我是那次行动的老大，自然我负责。”路明非答，仿佛被围在审讯席中间的不是楚子航而是他。

“你要清楚你现在的履历还是清白的，如果你坚持这种观点，那么将会因为你对行动报告的随意修改而有一次严重的记过。”

“会降级么？”

“这个要经过讨论，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你是我们现在唯一的S级，你可能失去这个殊荣。”

“哎哟，只是降级嘛，我还以为抢我鸡蛋呢。”路明非稳稳地落座。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掌声如雷，狮心会这一边学生们的情绪涨到了顶峰。他们多半听不懂这个中国冷笑话，不过从副校长趴在桌子上猛捶来看，必然是什么巨大的讽刺，于是他们集体表示自己听懂了这个笑话，一起鼓掌。

杨闻念扯了扯身边笑得前仰后合的苏晓樯的衣袖，问她这句话有什么深层次的意义。但苏晓樯笑地没时间张嘴，把手里那个因为心情很紧张，所以拼了半天还是一团乱的魔方扔到杨闻念怀里，然后扶着他的肩膀捂脸狂笑，直到坐在她另一边的夏弥也扯着头发问她这个笑话什么意思她才边笑边解释。

安德鲁忽然被巨大的掌声淹没了，他也没有理解这个笑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显然大家都明白了，都在用掌声尽情地嘲笑他。而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巨大的愤怒和屈辱让他瞪得眼眶都要裂了。

（江南注，反正我没听过：这是个俚俗的笑话，一个村妇提着一篮鸡蛋去集市上出售，几个混混看中村妇的美色，意图抓住强暴她。但是村妇挥舞擀面杖英勇搏斗，把混混们打得头破血流。混混们惊叹说想不到真是贞洁烈女，这样的女人可是动不得的啊！村妇这时候忽然明白过来了，说，哎哟我说好大的事儿，我还以为来抢我鸡蛋呢。）

诺诺也在拍着桌子笑，路明非侧过头悄悄地看她。笑得真嚣张，一点也不淑女，但就是很渴望看到她笑，好像她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更近了一些。

他真高兴，说了一个笑话，惹得全场起哄，但其实他只是想逗这个女孩。

“除了路明非之外，那次行动还有最后一个人参与。”所罗门王在副校长的解释下也理解了那句俗语笑话的含义，但他明显克制的多，嘴角咧了咧就当笑过了，“也许我们该听听最后一个行动人员的话。”

安德鲁一喜，抬头看向了狮心会第一排的最中间，“希望你能秉持原则，说出那次行动的真实情况，否则将承受校董会的无情……”

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无情什么？”杨闻念直视着他，淡淡地说，冷清的声音一瞬间把整个会场的掌声熄灭，“继续讲，不要怕。”

安德鲁忽然浑身一颤，还是在身旁帕西一按肩膀的帮助下才没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的背景和城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得多。”帕西在他身后轻声提醒，“诺玛对他的评价是老虎，在弗罗斯特先生的新一步指示没有下来前，您还请不要随便惹怒一头老虎。惹怒老虎的代价不是您能承担的，也不一定是校董会愿意承担的。”

安德鲁咽了口口水，避开杨闻念淡漠的、却让他如陷虎穴的目光，他站了起来，似乎想为自己打气，站起来的动作雄赳赳气昂昂，仿佛刚刚被吓得差点坐不稳的人不是他一样。至于杨闻念，他已经低下头去拼那个苏晓樯扔给他的魔方了，女孩在一边指指点点。

安德鲁没敢再去看杨闻念，昂首阔步回到调查团的桌边，“接下来我将向陪审团提交一项绝不容抹杀的证据！”他环视全场，“楚子航的血样！”

副校长愣住了。

“难道他们收集到了楚子航的血样？”芬格尔低声问。

“虽然我相信他们缺乏智慧，但是缺乏到这个地步，反而让我有点担心啊……”副校长凑近芬格尔低语，“血样没有流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