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他如杨闻念所说喝了一瓶葡萄糖,只觉得自己一直强而有力的心脏也难得地平静了下来,所以这一觉很沉、很深。
他偏过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
帕西已经收刀,换了个角度继续进攻。他终于体会到了凯撒面对杨闻念时候的感觉,你知道自己不应该主动进攻,因为你完全撕破不了他的防御,但是你又不得不进攻。
因为你不打败他,那他就赢了。
他从来不争不抢,只是从来都有人想从他这里夺走些什么。
他没必要打败你,因为只要你夺不走他的东西,那便是他赢了。
但出乎帕西和楚子航的预料,杨闻念一步前踏,剑也随身前行。
帕西心中一凛,他不知道为何杨闻念会忽然摆出主动出手的架势,情急之下他几乎是神经反射地向后一跳,躲过去了下劈的长剑。
但还没完,长剑下劈的势头戛然而止,几乎没有停滞地向上翻卷,帕西来不及收回奥古斯都,猎刀被长剑撞击地鸣颤,他退后一步,胳膊猛地一震,把手中猎刀的震颤强行止住。
警惕地抬起头,帕西决定暂且防守。
但抬起头的帕西一愣,因为刚刚主动进攻仿佛君王般威严的杨闻念竟是退后了半步,剑尖斜指地面,静静地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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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战斗已经结束,而他已经获得了胜利。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帕西转过头,看向身侧。身侧是三层锁扣的合金铁门,厚度接近20公分。铁门从中间洞开,沿着门轴向两侧转了过去,仿佛巴黎香榭丽舍大街中央的那道凯旋门,它敞开着,恭迎拿破仑大帝又一次凯旋而来。
但两分钟前帕西带着自己的佩刀进入了这座‘凯旋门’,两分钟后却原路退了出来,像是拿破仑大帝带着自己征服欧洲的铁骑失利在了滑铁卢。
滑铁卢之后拿破仑再也无力征服欧洲,就像帕西知道自己再也没法进入这扇门一样。
因为持剑的男人站在门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帕西只有一次机会可以真正进到这间病房里,就是趁杨闻念刚醒来甚至没醒来的时候。但机不可失,睡美人终归是变成了卡塞尔学院内声名鼎盛的‘剑圣’,帕西知道自己不可能在剑圣的守护下进入这间病房。
明白了这一切的帕西收刀归鞘。
奥古斯都和狄克推多一样,是把猎刀,并不长,可以完整地收进绑在后腰的刀鞘里,而不用像楚子航的村雨和杨闻念手里这把装备部出品的崭新炼金长剑一样,因为长度接近甚至超过一米,需要握在手里随身携带。
长刀与长剑都不是很轻便,所以杨闻念刚刚战斗的时候直接丢下了剑鞘。
深深地看了杨闻念一眼,帕西转过身。
但他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了校医院的走廊里,从一排长椅中暴力地拆下来了一个,拎起它回到门前,然后放在地上,坐了上去。
他低着头,短暂而激烈的战斗过后略微散乱的金发垂下来,把唯一露出的蓝色眼睛也挡住了不少。
和杨闻念刚刚坐在门后的样子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