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弥说如果因为她是女生要避嫌就为她专门开一间房的话,她会过意不去,宁愿会公园里睡长椅。”楚子航解释。
“嗯。”杨闻念轻轻应了一声,端着水杯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和楚子航一起看那边的三个人。
“你们听说了吗?明天要开一场听证会。”路明非站到了两个女孩身边。
“听说了!”夏弥很兴奋,直接把画满涂鸦的高数教材扔到了一边,从书本底下摸出来了手机,“好像是打算弹劾校长?时间在明早八点!”
“早点回去休息吧!”苏晓樯直接站了起来,把崭新的作业本丢到了包里,“明天别迟到了,我特别想看那个叫什么安德鲁的秃顶老男人吃瘪的样子!”
“走走走!回宿舍了我们定闹钟!”夏弥环住了苏晓樯的胳膊,“明天一定要抢个好位置!不能睡懒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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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9月15日,深夜02:47。
帕西坐在黑暗里,窗帘封紧,透不进来一丝月光。
桌上的笔记本被打开,微光照亮了他的脸,没有被金发盖住的那只水蓝色瞳子里映出闪动的墨绿色字符,也不知道一直用一个眼睛看世界他会不会感到不舒服。
但也许他已经习惯了。
他从坚硬的铝合金密码箱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信封,倒出一张银白色的金属卡。这是一块纯粹的金属,没有芯片暴露在外,也没有磁条。帕西的手指扫过卡片表面,感觉到细微的纹路。
特殊的插卡槽已经接入笔记本的USB口,帕西把金属卡轻轻投入。几秒钟之后,界面刷新。这是个看起来极其粗陋的界面,简单的色块和有毛边的文字,没有任何美术修饰,是最原始的工程师风格。
一是因为这个后台地址够老,那时候只能设计出这种风格的界面;二是因为能够使用这个页面的人也并不在乎审美,他们看重的只是权限。
卡塞尔学院中央主机电脑最高权限——白卡,比昂热手里那张无识别黑卡的权限还要高。
“弗罗斯特先生,我已经接入诺玛。”帕西戴上了蓝牙耳机,“等待您的命令。”
“很好,”弗罗斯特·加图索严厉的声音响起,“你现在已经获得了诺玛的最高权限,这是白卡赋予你的。你可以访问诺玛的每个角落,但其他人都没法查到你的访问记录。你要慎用这项权力,原本白卡不应该由你来使用,但他们无耻到切断了网络,我才不得不让你在学院内部登录。”
“是,先生。”
在那篇科研局元老们作为陪审团的听证会通知发出后二十分钟,弗罗斯特在欧洲无法如往常那样和诺玛建立联系了。
准确地说,整个北美大陆和欧洲的互联网通信都被干扰了。路透社的消息说是大西洋海底电缆可能被抹香鲸咬断了。但弗罗斯特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海底电缆出事的时候正好有执行部专员乘坐水上飞机路过出事地点……
“幸好庞贝在你出发前让我把白卡交给了你,在我手里的话这张最高权限的卡会因为无法接入诺玛的系统发挥不了作用。”弗罗斯特声音带着怒气,“我本以为那两个老东西不至于无耻到这地步。”
“诺玛的核心存储器中有一部分资料是我们一直无法解密的,他们每个月都会备份这部分资料。他们势必藏了一些东西在这些加密文件里,在感知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抢先删除这些资料。他们手中有正校长的不记名黑卡和副校长的记名黑卡,但你现在拿着白卡,拥有至高的权限!”
“我们不能让他们彻底删除这些资料,而且这些资料里也许会有我们在意的东西。”
“明白。”帕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动,就像是绝世的舞蹈家在灼热的铁板上起舞。
他从小接受过家族的各种训练,十几秒钟的时间就用白卡的权限找到了目标,随着回车键的敲下,屏幕变暗,一个进度条出现并开始飞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