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苏晓樯没有去管什么神明,她只是默默地看着杨闻念,看着那个倒在地上、随着眨眼、瞳中金光明灭的人影。
她抬起脚,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布道使想要伸出手阻止他,但是被大祭司拦住了。
虔诚的佛教徒凝视着苏晓樯的背影,口中念念有词,“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大祭司带着布道使离开了这间卧室,还把圣女观礼的屏幕也带走了。
苏晓樯走的很慢,等到房门关上也才走完一半的距离。她像是走在朝圣的路上,却没有欣喜若狂的虔诚,而是带着一双湿润到仿佛下一秒就会落泪的眼睛。
她轻轻抱起杨闻念的脑袋,埋在自己的胸口。
苏晓樯只觉得他很可怜。
她不理解为什么那些人对杨闻念那么尊敬,却也那么无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在他倒地不起的时候试图伸出手拉他一下。
“我决定好了……”她把嘴巴伏在杨闻念耳边,轻声说,“我决定接受这场仪式,我决定移植龙骨。”
她的声音很轻,轻轻地仿佛微风吹过原野,蝴蝶落在草叶上,翅膀嗡动,漂亮的花纹组成一幅瑰丽的画来。
那幅画是少女的脸,笑容和眼泪同时在那副脸上出现,说不出她是欣喜还是悲伤。
杨闻念轻轻笑了,他的视野被辉煌的金色充斥,如直对神的面相,根本看不到任何场景。
但他望着上方,仿佛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苏晓樯把下巴靠在杨闻念的头上,紧紧地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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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苏晓樯从梦中幽幽醒来。
她做了一场很奇怪的梦,梦里无数人影围着一个诺大的祭坛,青铜的柱子高高竖起,锁链缠绕其上。
祭坛中间是高耸的十字架,有人被钉在上面,血液哗哗地往下流,穿着祭祀袍的人双手捧着青铜的杯子来接那滴落的血,目光贪婪又虔诚……
“还不打算起床吗?我都看着你睡了一波回笼觉了。”有人问候。
“唔……在起了在起了……”艰难地睁开眼,苏晓樯看到了青灰色的石质天花板。
昨晚她在杨闻念的卧室里睡了一夜,杨闻念跑去了医务室里打地铺。
据说是因为从一年前开始,埋骨地开始征召很多已经退隐的老人们回归组织,以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诸神黄昏’,所以这处尼伯龙根里的房间早就没有了盈余。
“你在做什么?”从被窝里钻出来,大约一小时前穿好衣服给杨闻念打开门然后又爬回去睡了次回笼觉的苏晓樯好奇地看着坐在桌边的杨闻念。
扬了扬手里的书,已经彻底不见植入圣骸后虚弱样子的杨闻念说,“《达芬奇密码》,你好像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