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打开房门,只见管家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何事这么着急?”
“公子,你可算起床了,齐耶达率领大队人马,把林府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说要进府缉拿周穆家眷。”
林夕眉头紧蹙,齐耶达消停了大半年,府外蹲守的人已撤去大半,明显生出退却之意,今日为何又卷土重来,非得带走周穆家眷?
难道是他也知晓了周穆进京的消息?
“宋晚云在哪里?”林夕问道。
管家愣了一下:“公子不知她的去向?天还未亮,她便持着你的手令,去马房牵了一匹马,一个人出门去了,还不许我派人跟着,说这是你的意思。”
“让长风即刻带人去何氏医馆看看,一定不能让齐耶达的人带走她。”
同管家交待完毕,林夕换好衣裳,来至府门口。
外面黑压压一片全是北夷军,齐耶达站在前头,一脸嚣张的表情,把手里的圣旨往林夕面前一展:“我奉父汗懿旨,前来接手周穆家眷,以后这几个女人全部交由我来看管。”
林夕嗤笑一声,撑开手中折扇,慢悠悠地摇着:“别说你拿道懿旨来,就是父汗亲自过来,也休想从我府中带走任何一个人。”
“你敢抗旨不遵?”齐耶达恼怒道。
林夕命人抬来一把椅子放在门前,舒舒服服地坐上去,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想进府可以,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偏院里,周夫人几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外面两个丫鬟敲了几次门,欲送早膳进屋,可她们连个门缝都不敢打开,只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
大难临头,她们本就已经害怕至极,那些下人们还三五成群,站在院子里讨论今日府外的巨大阵仗,听得屋内几人更加惶惶不安,以为死期将至。
“你们说,大公子和二公子相比,谁更厉害些?”一个小丫头问道。
“当然是二公子,我记得上回他们也是奉可汗的口谕,来府中要人,两边动了刀,死伤不少。闹出那么大动静,二公子一回府,一刀斩杀了那带头的军爷,其他人吓得胆战心惊,再也不敢上前。听说那军爷是大公子的亲信,过去这么久,他都没上门来讨说法,想来也是心里犯怵,害怕得罪二公子。”
“你懂什么?大公子可不是害怕,而是他手下心腹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死了便死了,根本不值得他跑一趟。我看这几个月,府外蹲守的人可一点没放松警惕。”
“听说他们兄弟二人素来不睦,从攻打邺朝时,就有诸多分歧,一个善谋,一个善兵,二人时常为行军打仗之事闹得不可开交,连可汗也相劝不下。这回估计又得闹得天翻地覆喽!”
......
门外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着,偶尔几个情绪激动的,还扯大嗓门高声吵嚷几句,生怕屋内的人听不见似的。
苏梅兰和苏夫人趴在地上,哭得起不了身,一字一句传入耳朵里,都痛入肺腑,让她们生不如死。
时隔两年,她们总算知道,是谁害得她们家破人亡。
可真相带给她们的只有无尽的痛苦,眼看仇人就在眼前,却没办法替家人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