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月放下心来,也不再多问,她正准备回屋,刚走了两步,忽地瞧见院门口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烈日下踟蹰不前。
她心中一紧,忙四下环顾一圈,好在这个时辰下人们大多在各自屋内歇息,院里无人走动,她快步走到院门处,侧身钻了出去,又轻轻把门掩上。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生怕别人瞧不见吗?”竹月语气里有几分紧张,也有几分怒意。
周穆低声道:“今日天气热,她方才顶着烈日大老远地从青玉轩走回来,我担心她身子又受暑热,便顺道过来看看。”
竹月嗤笑一声:“你也知道青玉轩离这里远啊?那又是顺的哪门子道呢?大爷,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听说大奶奶还在病中,你不去她屋里守着,却老是在我们禾风院外面晃悠,叫院里的下人看见了怎么想?”
周穆撇嘴看向竹月:“我这不是没进去吗?你只要告诉我,她身体无恙,我这就离开。”
竹月冷眼瞪着周穆:“我若不告诉你呢?”
周穆睁大了眼,又瞪回去:“那我便进去坐坐,作为一家之主,我有义务关心府中的每一个人是否安好。”
竹月彻底恼了,干脆把院门推开半扇:“那大爷请吧。只是二爷和我家小姐正在午睡,若你非要这个时候去叨扰,那我便厚着脸皮进去叫醒他们。就是不知道大爷敢不敢进去呢?”
周穆愣在原地,双腿像被粘住了一般,怎么也迈不开步。
周砚回来了?
而且他此刻和晚云躺在一张床上,正大光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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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穆心中一阵绞痛,脑子里空白一片,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记耳光,他以为苏梅兰是横亘在他与晚云中间的那堵墙,他只要坚守住自己的心,便可以问心无愧了。
可他想错了,周砚才是那道无法逾越的山峰,他与晚云已是夫妻,他们同吃同睡,亲密程度早已超越了其他任何人。
周穆感觉身上的力气被一丝一丝抽走,他太高估自己了,以为护她一生无忧便是最好的弥补,可嫉妒的天平一次又一次地倾斜,直到他坚守的堡垒彻底坍塌,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爱在此刻暴露无遗,他还是想拥有她。
晚云枕在周砚的臂弯里,闭着眼假寐。时间过得好慢,不过小半个时辰,她却觉得好似躺了几年那么久,身子又酸又麻,仍是不敢翻身。
她睫毛微颤,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瞥向周砚,忽地对上了一双乌黑透亮的眼珠。
“你也睡不着吗?”他唇角微勾,眼含笑意,突然问道。
晚云倏地又闭上了眼,在脑子里把他的话默念了一遍,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没睡,一直在盯着她。
她心里隐隐发笑,干脆不装了,翻身坐起来,揉了揉僵硬的脖颈。
周砚紧跟着坐起,十指已经攀上了晚云的双肩:“我来给你揉。”
他灼热的气息呼在耳边,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揉捏的力度像在挠痒一般,惹得她肩头微颤,脸上也逐渐滚烫起来。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何况他们既是新婚又是小别,周砚再已压不住浑身翻涌的热血,一把拂过晚云的脸,吻了上去。
唇齿一缠绵,先前的尴尬陡然间烟消云散,晚云轻轻闭上眼,抬手搂住了周砚的脖子。
二人沉溺在温情里,竟连敲门声都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