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熬了两年之后,陈宜芝再有身孕,她总是写信给远在南陵的母亲,向她诉苦,抱怨命运对她不公。
平日里陈老太太除了在信中安慰几句,再命人送些银钱过去,也帮不了其他。
直到听闻她又有了身孕,而晚云又时常生病,老太太便试着提出将晚云接回南陵来养病,左右她们出嫁后,自己一个人也觉得孤单。
陈老太太忐忑地等着小女儿的回信,可信没等来,直接把晚云等来了。
陈宜芝知道母亲要养着晚云,便欢天喜地地替晚云收拾好行李,着两个家仆即刻上路,送晚云去了南陵。
陈老太太看着小小的晚云,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扑进她怀里,连话都说不清楚,一边流着哈喇子,一边努力地喊着:“外祖母,外祖母!”,她的一颗心都要化了。
从那天起,无论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先紧着晚云,若晚云病了,老太太便衣不解带地守着她,慢慢地将她身子养好了。
当晚云能活蹦乱跳地到处跑了,老太太又怕她一个人孤单,亲自去牙行挑选了身为孤儿的竹月回来,给她作伴。
十几年承欢膝下,尽享天伦之乐,老太太把晚云捧在手心疼爱,再也舍不得她离开。
陈家的叔伯长辈,也是看着晚云长大的,族中兄弟姐妹更是视她为自家亲妹妹,对她颇为照顾。
可当晚云年过十四后,京城的书信是一封接着一封,宋之山请老太太将晚云送回京中议亲。
老太太自然是不愿,日日抹泪,可终究是没有霸占着外孙女的道理,且晚云若能在京中嫁得良人,老太太也从心底为她高兴,纵然再不舍,为了晚云的将来考虑,她也只能忍痛割爱。
晚云亦不愿离开外祖母,她对父母早已没有任何印象,何况他们已经有了另一个女儿,她害怕自己融不进那个离开多年的家,更害怕去适应全新的生活。
祖孙俩抱在一起,哭了许多回,最终晚云还是在父亲的催促下回到了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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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云离开后,陈老太太几乎是数着日子过的,每一天似乎都变得漫长了。
她得了好东西不用再想着留给晚云,看着好看的料子不必买回家给晚云裁剪衣裳,也不会有个小机灵鬼,半夜带着丫头去她房里偷泡酒的蜜饯吃,两个人吃得脸蛋红扑扑的。
从前一个人过了许多年,倒也没觉得日子有多难熬。
可这三年来,她度日如年。
不知晚云有没有长高些,长胖些,有没有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