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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这话说得……我眉眼一抬,便见他衣袖一卷,不理会我的叫喊,扬长去了。
我茫然立在原地,心中堵着石头般难受,看着一直沉默伴我身旁的在劫,痴痴地问:“姐姐让你们不快乐了么?”
他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你快乐,我就会快乐。”我心疼地问:“天赐呢,他快乐么?”在劫回答:“能让你笑,就是他的快乐。虽然他口头上不应承,但凡你让他做的事,什么时候他没妥善地为你办好?”人前没见过他为天赐说过什么好话,人后却还是极其维护他的。
我应了一声,说着谢谢,又说着对不起。在劫没有再过多的安慰,因为他知道,在一个人快要流泪的时候,那些安慰的话只会让眼泪掉得更凶。叹息几声,轻描淡写地嘱咐我在宫中万事小心,多留几个心眼,更别让这个昏君占了什么好处,“我相信姐姐有这个本事保护自己,但凡事谨慎的好。”我一一应下,他说其他的事会为我办好,叫我安心保重身子。
离开前,我喊住了他,犹豫良久,才问:“姐姐小时候对你说过的话,你还信么?”关于他帝王命的说辞,我怕他对常昊王有异心。
他沉默半响,声音淡淡的,却干涩得几近沙哑:“如果阿姐要我信,我就相信;如果阿姐不希望我信,那我就不信。”回过身,那看着我的眼睛率直得让我无法逼视,“如果你希望那个人君临天下,我就算是豁出生命,也会助他登上九五。能不能做皇帝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看着你幸福,我就满足了。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担心什么,也不需要向我试探什么,更加别为了其他男人对我怀疑什么,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悲哀。”
他的一番话让我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觉得自己真的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给了他希望,又磨灭他希望,给了他信任,又伤了他的真诚,到最后我却还在扮演一个无辜者。也许天赐说得是对了,我习惯了演戏,都分不清哪一个才是自己真正的角色。
我抱着他,再也说不出道歉的话,对不起这三个字,只是对他更大的伤害。
“我爱你,在劫。”
他身子僵硬半响,回手抱我,轻轻地,颤抖着,“我也爱你,阿姐。”
谁知这两声“我爱你”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感?
在劫走后,我刚整理好被天赐踢翻了的铜壶,便见天赐又回来了,脸还是很臭,将一包鸡蛋大的赭色布包丢给我,作势就要走,被我死命拉住。展开布包一看,里面尽是些白色粉末,便问他是什么东西。
他硬着脸,口气故作冷漠,刻意显示现在对我的极其不满,也真是别扭可爱的孩子。听他说道:“这是万花楼拿来的东西,那里的姑娘平日里不想接客了,就会用这药粉来逶迤,下在茶水或者饭菜里,能让男人那玩意在三个时辰内不能犯罪,或许你会用得到,这分量够你用上十来次。”说完又重重踹了经天子后背一脚,骂了声:“姓赵的没一个好东西!”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了。
我捧着肚子笑得蹲坐在地,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没了力气,笑得眼泪涟涟,渐渐地安静下来,渐渐地觉得好寂寞,好想哭。
不是个好姐姐,我不是,不值得他们对我这么好……
蛊毒发作了,剧烈的疼痛贯穿整个脑部,像是无数只虫子在脑浆里搅动噬咬,痛得我撕心裂肺。
我抹去眼泪,回头看了一眼沉睡的经天子,换上夜行衣,躲过宫殿口的宫娥太监以及巡逻的侍卫,朝着宫外快速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