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便和郑东跟着那包着头巾的汉子快步往他家走去。
汉子的家在巷子里,七拐八弯的,越走人越少,沈昭月渐渐有些感觉不对起来:“不是说很近吗?怎么走这么一会儿还没到?”
那汉子回头看了沈昭月一眼,道:“快到了。”
从他们见面开始,这是包头巾的汉子说出的第一句话,但是沈昭月一听就觉得怪怪的。
这汉子的口音很奇怪,总共说了三个字,三个字都没说准,还带着一种奇怪的音调。
沈昭月和郑东对视了一眼,郑东也发现不对了,盯着那汉子的后背瞧,忽然间他发现了什么,指了指汉子的后背让沈昭月看。
沈昭月顺着看过去,看见了汉子那紧紧包着的头巾底下,露出的一缕弯弯曲曲的头发。
“北凉男子中有不少都是卷发。”郑东小声地在沈昭月耳边说道。
沈昭月心内一惊,齐铭刚和她说完北凉可能会袭击凉城,凉城内就混进了北凉细作!
沈昭月示意郑东停下脚步,正要转身跑走,身后却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两个包着头巾的魁梧汉子,两人手里拿着沾了迷药的帕子,正要把沈昭月和郑东迷晕。
巷子里平地一声暴喝:“把人放开!”
几个锦衣卫亮出绣春刀从墙后飞出,瞬间将三个汉子包围了。
最开始带沈昭月过来的那个汉子,飞快出手把沈昭月拉到了自己身前,手指掐着她喉咙,用那古怪的口音道:“不要逼我,我只是想要这位神医,给我的父亲看病。”
齐铭沉着脸:“放了她,我让你安全地离城。”
汉子道:“不,她要跟我走,她要给我的父亲看病。”
沈昭月忍不住道:“既然是请我看病,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还想把我迷晕。”
汉子道:“你是陈人,肯定不愿意给北凉人看病,我才出此下策,让我们走,不然我杀了神医!”
齐铭见谈判不下去,只能先让他们坐着马车离开,而且还应他们的要求,替他们开道,让他们从北边的城门出去。
出城之后,齐铭骑着马继续跟着他们的马车。随行的锦衣卫指挥使劝道:“皇上,城外随时会有北凉军出现,您这样太危险了,我们回去吧!”
齐铭冷冷地撇了指挥使一眼,道:“从现在起不要叫我皇上,我十年不曾出现在北境,他们不认识我,但是我认出了那汉子腰间的玉石腰带,北凉人,只有部落首领和王子公主才能佩戴镶着玉器的腰带。”
指挥使一怔:“部落首领、王子……竟然在即将开战之时冒险亲自潜入大陈,就为了抓走一个大夫?”
齐铭道:“一定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人物病重了,才会让他不惜涉险潜入大陈,我们跟着他们,看看到底是谁病重了。”
齐铭和几个穿着便衣的锦衣卫就这么骑着马跟着那辆马车一路走进了被战火烧得光秃秃的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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