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让谁,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哭。
沈昭月五年前就说这孩子是她一个人的,是以齐铭站在一旁,虽然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敢说,生怕惹出了沈昭月的怒气,他更是没有机会与她和好了。
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齐铭才蹲下身和沈庭安道:“你娘亲不是故意要凶你,是怕你下次又这样身处危险之中,毕竟不是每次都能有人及时救下你,对不对?到时候你娘亲没了孩子,那得多可怜,对吗?”
沈庭安被齐铭说的有些动摇了,但还是嘴硬道:“可是娘亲没了,那小阿牛也不想活了,跟着跳下去不就是正好?”
沈昭月被他这话气得头都要冒出烟来。
齐铭也有些头疼,感觉到了带孩子的难处,费劲地思索一番,才道:“可是大人遇到危险,办法总是比小孩多,你看这次,你娘亲就活了下来,可若不是我跳下去救你,那你娘亲现在就要承受丧子之痛了不是?”
沈庭安将齐铭的话再从脑子里过了一遍,终于觉得是自己不对,对着沈昭月伸出了手掌:“娘亲,小阿牛错了,小阿牛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先管好自己,不会再发生这种危险的事情,娘亲,您打我吧……”
沈昭月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轻轻地在沈庭安手掌心里打了一下,道:“下不为例。”
“下不为例!”沈庭安扑进了沈昭月怀里,奶声奶气道,“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自己,等我长大了,再保护娘亲和姥姥!”
齐铭站起身退开了几步,为这对母子留下相处的空间,马车里沈晴也撩起车帘,爱怜地看着她们。
虽然沈昭月拒绝了齐铭同行的邀请,但去凉城就这么一条路,两千锦衣卫就跟她们的马车挤在同一条官道上,虽不愿同行,最终还是同行了。
沈昭月看着这乌压压穿着玄衣的两千锦衣卫,慢悠悠跟在她们的马车边上,心里觉得压力很大。
撩开车窗的帘子,对面就是齐铭的马车,帘子也是撩上去的,察觉到沈昭月的举动,原本闭目养神的齐铭,立即将视线投了过来,仿佛时刻等着沈昭月找他说话一般。
沈昭月劝道:“皇上,我们已与汤大哥约定,一路互相照应,您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危,跟着我们慢吞吞地走,自行北上吧。”
齐铭看了一眼骑着马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的汤致雨,总归有些不放心,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知这姓汤的就一定信得过?”
沈昭月却道:“皇上,有时候就是枕边的人也信不过,民女不会对刚结识的人要求这么高呢,能不能信任,随缘就行。”
话音落,齐铭面露羞愧之色,怔怔地看着沈昭月。
而沈昭月也觉得自己似乎在齐铭面前表现得过于在意从前的事了,怕他觉得自己有怨就是还有情,连忙落下了车帘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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