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这时笑了:“不要钱?替你出海捕捞渔获的工人,难道吴老板不用付工钱给他们吗?”
吴三水立马道:“王爷说的对,当然要给工钱的,所以这佛跳墙确实是贵,但是吃食再贵也只能堪堪配上王爷天潢贵胄……”
这吴三水还在顺势拍齐铭的马屁,没想到下一刻,齐铭抓起桌上那空了的佛跳墙汤盅就朝那吴老板砸了过去。
吴三水登时头破血流,一脸痛苦茫然地坐倒在地。
座中之人,皆是脸色一变。
真是糟了,凌王本就有疯病,这次去漳州平叛,凌王带去的军队只有四千人,而漳州起义军已达两万之数,加上漳州城内一些百姓也偷偷支持起了起义军,暗地里送粮送铁器,镇压的难度越发增大,或者说,也许根本镇压不了!
漳州的仗不好打,凌王怕是要迁怒他们,拿他们撒气了。
“本王说的不对。”齐铭站了起来,背着手朝那吴三水慢慢踱步过去,“你倚靠户部尚书吴雍的势,在漳州贱价兼并了多少田地?上千户百姓成为你的佃农,替你种地,替你出海捕鱼,每年得到的报酬不过勉强糊口,甚至有多口之家因粮食不足而饿死人,你这也算付了工钱?!”
吴三水的脸色比被汤盅砸中的那一下还要血色全无,跪在地上大喊道:“王爷明鉴!小人没有做过这些!请王爷明鉴!”
齐铭道:“本王这些时日已经在漳州好好明鉴过了,漳州农民起义的主力,正是你吴家的那些走投无路的佃农!那叛军头领正是老母被你饿死,怀孕的妻子被你凌辱而上吊的罗大壮!吴三水,这场人祸因你们这些泯灭天良的畜生而起,现已造成一城百姓流离失所,漳州数千官兵被杀,数万农民揭竿起义要推翻我大陈朝廷,这个罪责,你打算怎么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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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水愣住许久,眼睛恐惧地瞪大,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濒死挣扎道:“王爷,如此重罪,小人无可辩驳,请王爷将小人押解进京,小人听凭发落。”
“押送进京好让你那做户部尚书的表兄营救你吗?”
吴三水脸色惨白。
齐铭道:“刘玄铁!”
刘玄铁按着腰间的刀进来了:“属下在!”
齐铭:“砍下他的头,想办法挂到漳州的城门上去。”
刘玄铁手起刀落之际,齐铭推着沈昭月的肩膀令她转了个身,背对着吴三水身首异处的画面。
这时厅里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尤其是那些有关系的富户们,都想方设法求饶。
“王爷,小人愿捐五千两作为军饷,助王爷剿灭漳州叛军!”
“王爷,小人愿捐一万两!”
“小人愿捐两万两!”
齐铭没理会他们,只专心按着沈昭月肩膀,送她出门。
“贺府已经被护卫控制住了,你去后面的花园逛逛吧,走路小心,别掉池子里。”
齐铭嘱咐道。沈昭月点点头,连头也不敢回,立马跑了。
齐铭站在门口,看着沈昭月远去的背影一笑,接着转过身,对着厅里的人冷下了脸,犹如自地狱而来,索世人之命的无常。
齐铭道:“在座各位谁贱价兼并了民田,又在灾年高价卖粮,逼得百姓无家可归,食不果腹,不得不反,本王心里都有数,你们的银子本王收了,你们的田地,本王也要收!把你们家里的账本田册都交出来,交了能活,不交就下去和吴三水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