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花却不答应:“洗衣房的丫鬟都是粗使丫鬟,谁不用干重活?你别帮她,她再不干活,我找管事嬷嬷来,打她板子。”
“你这……”芳菊还要再争,手臂被轻轻地摸了一下。
回头一看,是那长相标致眼睛哭得红彤彤的小哑奴,用自己的掌心挨了挨她的手臂,冲着她微微一鞠躬,然后又摆了摆手,大概是“谢谢你”,“不用了”的意思。
然后自己走向那盆衣服,小心地避开手指,用掌心按着衣服搓了起来。
菱花指着沈昭月说:“你看,她哪儿疯,这不是挺乖巧懂事的吗?好好洗,我会检查,没洗干净你就等着吧。”
沈昭月默默听着,没吭声,她也吭不了声了,动作间时不时会碰到骨折的手指,疼得她两眼发黑。
这一盆衣服搓了许久,才搓干净一两件,最后还是芳菊看不下去,偷偷帮她洗掉了。
“你别和菱花说我帮你洗了啊,哦,没事,你也说不了话。”
芳菊冲沈昭月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
沈昭月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想说谢谢却说不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谢谢,不用谢,你只要待在这里别乱跑出去就行了,你跑出去捣乱,我们洗衣房会挨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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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跑吗?不跑怎么行?把她毒哑、掰断她手指的人一定会再来找她的,只有齐铭能保护她,她一定要回到齐铭身边。
是夜,沈昭月又趁人不注意,溜出了洗衣房,在寒风里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时候她倒是庆幸,她被弄断的是手而不是脚,否则还怎么跑?
沈昭月一进凌风院就被刘玄铁发现了,拦住她。
“你怎么又来了?回去!”
沈昭月看见主屋的灯亮着,知道齐铭就在里面,发了疯似的要往主屋跑。
“再不停下,我拔剑了!”刘玄铁拇指在剑上一顶,现出一截雪亮剑身。
沈昭月当然也怕他拔剑,可是又说不了话,也不会用手语,情急之下,只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祈求地看着刘玄铁。
一双明亮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各种情绪,焦急、害怕、委屈、痛苦……
她手指指自己,又指指齐铭在的主屋,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啊……啊!啊啊!”
刘玄铁看得明白,她想进去找凌王。
他实在是想直接把这个哑奴扔出去,可是看她这样子又可怜得很,忍不住和她讲起道理来。
“侧妃失踪了,王爷最近心情很差,昨天到现在,觉也没睡,饭也没吃,你有事找他等以后好吗?现在别去烦他。”
沈昭月流下眼泪,手着急地拍着胸口。
“啊!啊啊啊!”我就是啊,我就是失踪的侧妃!
刘玄铁见她怎么劝都不听,打算动手把她扔出去时,齐铭从屋里出来了,一脸憔悴站在门口,视线一扫,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哭得一脸凌乱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