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将那野种弟弟生了下来,朕已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您倒是也越发放肆,竟学起那些个官员养起了面首。”
临溟川扫了眼那面容清秀的小生,将他眸子里的紧张与厌恶全数捕捉,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小子,你有何委屈,与朕说说,朕可为你做主。”
太后瞪着一双眼眸,声音尖利不复往常的温柔,向来精致的面容此时狠毒狰狞,“临溟川,你这个不孝子,本宫是你的母后,你何来的资格来说教本宫!”
“你才是那个野种!!你根本不配来到这个世上!若不是你父皇强娶了我,我早已与我的心上人双宿双飞!!每日看到你,我都恨不得掐死你,偏偏你的命大的很,多次刺杀都被你逃了去!”
“住口!”临溟川冷斥一声,宽袖遮住的手死死攥成拳头又缓缓松开,眸中已然一片嘲讽,“依儿臣看并非如此,您是见着自己的心上人被废了太子之位,怕自己母仪天下的美梦破灭。
这才给当时成为新太子且心悦您的父皇下药,成了父皇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朕说的可对啊,母、后。”
“母后,朝堂拥护那野种的官员已被朕连根拔起。至于他,朕已派人去将他请来,让他日日在您面前尽尽孝道,也不枉费您这般为他殚精竭力。”
“有着心上人之“子”陪着,总比这些个面首陪着好。朕便替母后您做主将他们都送出宫去好了。母后,您意下如何?”
“嗯,对了,朕再给母后您送上一份大礼。您那位千疼万宠的儿子并非是您与四皇叔之子。”
说到最后,临溟川俊美的脸上还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太后目眦欲裂,双手胡乱抓着一头长发,嘴唇颤抖,“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是我与阿珩的孩子!!他是我与阿珩的孩子……”
太后脑海中闪过她依偎在临宴珩怀里的画面、悉心照顾那个孩子的画面、那个孩子喊她娘亲的画面……
豆大的泪珠滚落眼眶,沿着面颊滑落,滴在用以金丝绣着的图样做装饰的被子上。
“母后,且不说四皇叔未有心悦之人,他如此芝兰玉树之人竟被您祸害至那般地步,您还信誓旦旦地以为他会看在父皇的面子上对您还留有丝毫情谊不成?”
“母后,您好自为之,这是朕最后一次来见您。”
临溟川轻轻叹息,转过身去,毫不犹豫地抬脚离开。
“临溟川!!你这个逆子!!你竟敢软禁你的母后!你就不怕被这天下人耻笑吗?!”
“逆子!”
“孽种!”
“野种!”
“就该在你一出生便掐死你!”
“我是太后!!是这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啊!!”
身后传来一道道尖厉癫狂的咒骂声,还伴随着疯魔一般的大笑。
临溟川呼出一口浊气,一身轻地走出寿和宫的大门。
临一一个闪身出现在临溟川的面前,“主子,贵妃娘娘已经醒了。”
“果真?!”临溟川眸光微亮,言语间充斥着欣喜激动之色。
临一嘴角微扬,“千真万确,主子。”
“主子!”临三的身子稳稳落于临一一侧,拱手行礼,“玉清天顶殿的那位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