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过了一个星期,启元王朝历时十天的科考初试圆满结束。各地考生为了等待初试出榜,皆是在王都里寻了客栈住着。
这人多了,自然就会有人闲谈,这一闲谈,各种旁门小道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首当其冲的便是近几日王都盛传的一本白话文小说。着书人寻迹先生言语字字珠玑、幽默诙谐、行云流水,用着一件件世人皆认为荒唐耻辱的事将一众无所作为、虚伪自私大臣丑陋不堪的面容揭示得淋漓尽致、毫发不爽。
他们想做却无能为力去做的事,如今有人替他们做了,各考生都不由得心生佩服敬仰之意。
如若可以他们很是想与这位寻迹先生结交,好好畅谈一番。
好味来食肆
“郎君,如今奴家只好与你说了吧,您家的好夫人是铁了心要将奴家置于死地,郎君还是莫要再来见奴家为好~”
“不,我家中那母夜叉凶得很,哪有爱妾你来的软玉温香。过些时日,我定将你风光迎娶进门。”
“大人,你今日不陪着自家夫人,却来我这小倌馆作甚?”
“我的小心肝啊,你可把爷想坏了,快给爷香一口!”
莫勒一边翻着书一边饶有兴趣地跳读着,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最后直接把书丢到一旁,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卿崽,这妥妥的是你写的没跑了,整个宿舍里就你写的东西最损人……”
萧旌旗也加入了队伍,硬是将自己笑到大脑缺氧。
“哎哟,不行不行,笑得我脑袋晕了,我擦!”萧旌旗连连摆手求饶,但是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笑,如同被人点了笑穴似的,无法停止。
苏愉卿云淡风轻地用茶盖刮去茶汤上的茶沫,慢条斯理、悠然自得地呷了一口茶。
余光时不时落在瘫躺在椅子上傻乐的两人,语气颇为无奈,“有这么好笑?”
莫勒揉了揉要笑僵的脸,懒懒散散地翘起二郎腿,“你自己写的,你肯定是没多大感觉,读者读就不一定了。”
“要我说,卿崽,你这一波儿完胜!竟敢造谣我们宿舍的团宠是妖妃,让流言的唾沫淹死他丫的!”
“要不老大在帮你推波助澜一把?”莫勒扬了扬下巴。
苏愉卿笑吟吟地摇摇头,微微打开木窗,示意他听。
“这寻迹先生实乃奇人啊!里边人物的结局实在是大快人心!”
“若真是真的那便好了,这帮狗官早该从那个位置滚下来了!”
“是啊!若是真的那便好了!”
“我看呐,怕是这寻迹先生便是被某个狗官迫害了无法面见陛下,这才选择写书出来抨击、讽喻的。”
“这位仁兄,在下与你所见略同,说不准这书里的事儿都是真的。这一来,为何他不择在其他日子,却偏偏择在科考初试之时。
这二来嘛,版印书籍的书肆可是龙游书肆,这可是那有着天下第一楼之称的浅月浮生楼所建的。那群狗官想管都没有那个命管!”
“此言有理。”
“哎~只愿陛下能心中生疑派官员去彻查啊……”
……
众人的一言一语皆被苏愉卿三人听在耳朵里,记在心中。
“苏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么一出了?”萧旌旗对着苏愉卿一脸坏笑地挤眉弄眼,那眸子里的幸灾乐祸简直不要太明显。
苏愉卿冷笑着,“这流言只是个引子。这后头藏着的腌臜事情可不少,贪污受贿、徇私枉法、草芥人命、表里为奸的,他们可是一件都没落下。”
“该是人干的事他们是一件都没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