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头怒瞪着他,神色倔强,“狗太子,你杀我爱妻,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放了你,你却来杀孤,当真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归海云亭倔强的偏过头,一副我不服有种杀了我。
祈年俯身看了看他,眼睛忽闪忽闪的,“你就是西洲小公主的情郎?”
“是丈夫!”归海云亭回瞪着他,“我是他丈夫。”
“她已经死了,你还来刺杀,为什么?”
“自然是为我爱妻报仇。”
祈年勾了勾唇,“我若说小公主没死,你会不会很高兴。”
归海云亭有一瞬的怔愣,笃定道,“不可能,我亲眼看着她咽气的,就是狗太子逼的,我为救妻而死,死而无憾,只恨我势单力薄,无法为琳儿报仇。”
那伤心欲绝,痛哭流涕的表情当真是感人,不禁让众宾客潸然泪下。
竟有人为他求起情来,“殿下,此人重情重义,今日大喜日子不如放他离去。”
“是啊殿下,此人用情至深啊。”
凌怀洲看向祈年,“王君,你意下如何?”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不如就送他们团聚吧,也不失为一段人间佳话。”祈年一袭红衣,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便定了生死,妖冶如艳鬼。
归海云亭眼神慌乱了一瞬,便听到凌怀洲淡淡的说道,“好,听王君的。”
众人有心为他求情,但太子已经开口,谁又能说出什么,只是可怜了这人间悲惨的爱情。
归海云亭见众人不再为他求情,心下更为慌乱,不是说这个太子不滥杀无辜的吗?是他,“太子王君,果然心狠手辣,和狗太子一样,肆意屠戮百姓,简直人神共愤!”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太子怎会肆意屠戮百姓?
司徒皓呵斥道,“你撒谎,太子殿下只受降,不滥杀,是西洲王自愿称臣,殿下何时屠戮百姓了?”
“你们一伙的,自然和他沆瀣一气,我是西洲的准驸马,我会冤枉他吗?我今日就是为了百姓要一个交代!狗太子,你为何滥杀无辜!”
凌怀洲蹙了蹙眉,他收回之前的话,此人是个阴险小人,小公主所托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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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你刚刚不是还说为自己的爱妻而来吗?怎么又为一城百姓?”祈年嘲讽道。
“一人,一城,有何区别?你今日有种就杀了我!”如果此时杀我,定然会让天下人觉得太子是个嗜血残暴之人,他不会杀我。
“好啊,你为一人来杀太子,那就由我来为夫君报仇,今日是我要杀你,而非太子。”祈年早就看穿了他的小伎俩,拔出钟亓的绣春刀,动作太快,刀锋发出铮鸣之声,让人不由得胆战心惊。
归海云亭向后瑟缩了半步,所有的成算全部毁于一旦,刚刚的大义凛然全部烟消云散。
“准驸马,你好像在害怕啊,刚刚不还一副英勇就死的模样吗?”祈年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刀下人不由得颤了颤,祈年眼神戏谑,像极了玩弄人心的诡谲之人,“只要你说,你不爱小公主,我就放了你。”
“我不爱小公主。”归海云亭哪还有什么骨气可言,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众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此人是什么货色,纷纷嗤之以鼻。
祈年笑得如绽放的妖冶玫瑰,眸中继续噙着戏谑,“那你说说,你不爱小公主,为何来为她刺杀太子啊?”
“我....”归海云亭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只要你说出实情,我不仅不杀你,还给你黄金万两,娇妻美妾。”
归海云亭眸中闪过一丝光芒,心动了,凌怀洲眉头皱的死紧,他当时居然被这种人感动,当真是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