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年听完她的话后,不以为意,“无妨,他们是查不出来的。”
“哥,我怕的是祈晋直接嘎了老妖婆,嫁祸给咱俩。”
“他不蠢,如今侯府是老妖婆说了算,他的婚事也是老妖婆定的,他不仅不会让老妖婆死,还要好生供着。”
祈念却依旧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总觉得祈晋太平静了,他可不是沉得住气的主。
柳燕养出的这两个人孩子和她一样,做什么都是实名制的蠢。
祈晋和祈莱这么多年都顺风顺水,如今被逼成这样,应该有所行动,反击才是。
祈莱的婚事总算是尘埃落定,景南侯却上了火,祈晋的聘礼已经让侯府伤筋动骨,如今祈莱又要走了一半,说一句空壳子都不为过。
而这些年侯府都是柳燕一人打理,柳燕这人虽然蠢,却是管家的一把好手,不仅将侯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连田产铺子几乎各个盈利。
可如今柳燕一走,老夫人也是有心无力,偌大的侯府需要一个女人来操持了。
八月十日,老夫人带着祈晋亲自登上宁远侯府的门下聘。
而原本说好的亲事,宁远侯却不干了。
而老夫人的闺中密友今日也未到场,祈晋有些慌乱,“侯爷,这亲事不是早就说好的吗?怎么如今我们来下聘,你们又反悔了呢?!”
宁远侯正襟危坐在主位,满脸写着刚正不阿,“我一直都不同意这门婚事,之前我不在京城,府中事宜交给母亲打理,如今我回来了,颖儿的婚事自然我和夫人说了算。”
老夫人整个人气的浑身发抖,这简直就是当众羞辱,“蛮英呢,我要见她。”
欺人太甚!这聘礼都抬来了,若是就这么打道回府,景南侯府的脸都要丢光了。
侯夫人神色略显鄙夷,晃了晃手中的缂丝手绢,“老夫人,母亲于昨日收到家书,回去探亲去了,老夫人有事可以直接和我们说。”
老夫人脸色阴沉的可怕,“老身说到底是你们的长辈,又和你们的母亲是手帕交,今天老身就要一句话,你们到底为什么退亲。”
侯夫人收起了怠慢,正色道,“老夫人,看在您与母亲的往日交情上,晚辈就实话实说了,最近景南侯府的热闹实在是惹眼,宁远侯府虽然不如曾经的景南侯府风光,可我们也要顾及名声不是,宁远侯府庙小,就不攀这门亲戚了。”
侯夫人一段话,将景南侯府多日以来维持的体面悉数击溃,自从柳燕的事情发生,一开始大家都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景南侯府大门一关掩耳盗铃,再加上柳燕已经死了,他们以为该过去了才是,可真到了节骨眼上,他们才知道这件事影响有多大。
这个社会人情世故,错综复杂,高门大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后宅最是肮脏不堪,哪个府里没点血,可柳燕蠢就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被太子逮了个正着,景南侯的处理更是蠢上加蠢,惧怕皇权,当众休妻,毫无往日恩情可言,就这父母的做法,哪个高门大户的子女敢把女儿嫁过去,简直是往火坑里推。
祈晋扶着老夫人落寞的离开宁远侯府,来时风光,回去时只觉得想去死。
过了许久,周颖从外面走进来,恭敬行礼,“父亲母亲,他们走了?”
侯夫人伸出手,周颖搭了上去,侯夫人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颖儿放心,娘是不会让你跳那种火坑的。”
“娘,我刚刚和小姐妹去参见雅集,听说景南侯府嫡女要嫁给柳家大房的小少爷柳少白,好像是祈莱未婚先孕才成的这婚事。”
侯夫人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惊讶道,“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