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元璃并没有在意这些规矩,一声令下让余桁樾过着比原来在侯府做公子时还轻松的日子。
石砚摇了摇头,太女君的那些规矩只是冲击着他从前的认知,若说累,倒还没从前复仇处理事务时累。
“不累,就是最近噩梦萦绕,总是睡不好罢了。”石砚觉得余桁樾有一种让人觉得很亲切的能力。
“梦魇?可有让太医看过?太女知道么?”余桁樾自认为他需要关心一下晚辈。
“没有,小事而已,没必要人尽皆知,过些日子就好了。”石砚从没想过要治梦魇的毛病,那曾是他拼命求生的理由。
“梦魇很折磨人的,可不能讳疾忌医……”余桁樾并不赞同他的说法,话说到一半又反应过来凭太女如今的态度若是知道自己夫郎有梦魇的毛病,不应该不请太医,于是有些疑惑:“你……”
余桁樾不太理解,就算是不想麻烦妻主,也该及时看诊让自己舒服些才是。
石砚看出了他的不解,却岔开了话题:“皇姑父与皇姑姑很是恩爱。”
“妻主是个很好的人,实乃我之幸运。”余桁樾听着心里很是舒服,又道:“你们妻夫也很恩爱,本宫瞧着太女很是喜欢你。”
“不一样。”石砚摇了下头。他和凤芷谦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了皇室颜面,能做到相敬如宾便是极好的。
余桁樾眨了眨眼,他觉得石砚话里有话,仔细想想从前太女和太女君的相处似乎有些怪异。
“你……不信任太女?”
不够信任,所以总是端着敬着,看似两人相互依偎,其实心隔了很远。
想想自己刚成婚的时候,再看看太女君的样子,余桁樾似乎懂了。
石砚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缩起来,眼前这个柔弱的男子一句话点破了他的心疾。
小主,
“我不信掌权者。”
当年石家为了辅佐那个狗皇帝尽心尽力,出钱出力从无二话,可是那狗皇帝当年与自己父亲结拜为兄弟,却在背后捅刀子,卸磨杀驴,石家满门都成了叛国的罪人,当时自己的侄女死的时候只有两岁啊。
掌权者只想要权利,何来的感情?
余桁樾一直看着石砚,注意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
陛下的权衡,连太女也是其中一子,更何况是臣下之子呢?
“世家公子的婚事很少是能自己做主的,可是人不能往后走,陛下的旨意也不是太女能改的,与其执着于此,不如往前看?”
石砚一听便知道余桁樾误会了,不过这很正常,毕竟他如今用的是石小公子的身体。
往前看么?可前方有什么呢?
“我不爱曹鑫,我不信掌权者也不是因为婚事。”
石小公子因为皇帝的旨意而心灰意冷,前段时间凤芷谦一直在他面前明里暗里地透露曹小姐从前一些不好的事,例如经常去秦楼楚馆之类。
石砚自然看出来了凤芷谦的意图,但是他是石砚,不是石小公子,这些事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听一乐子。
因恨而活,从没想过复仇之后活下来,天大地大他已经没有了归处,便也没了争斗的心气,任由世间随意流淌。
“可不可信并非在于这个掌不掌权,而是在于这个人本身是好是坏,或许只是伤害你的坏人刚好掌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