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前排座椅上一个穿着白西装的、三十岁不到的青年率先鼓起掌来。
会场上顿时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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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自称梁洪之的中年人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不紧不慢从台上走下。
掌声又一次响起。
他边走边朝着人群再次挥手,频频微笑颔首。
至此,筹备了数月之久的所谓的维新政府正式由幕后走向台前。
仪式一结束,包括黑木在内的在华日军高层,以及来自东京的皇室代表、参谋本部代表、陆军省、海军省的各位大员将梁洪之团团围住,纷纷向他表示祝贺。
礼节性的寒暄一结束,已被任命担任维新政府各要职的官员悉数一哄而上,极尽阿谀之能事,除了道贺之外,就是信誓旦旦承诺一定事好本职工作。
接下来,才是南京城的一些颇具声望的大佬登场,包括陶天阙在内,他们照例拣了一些对方爱听的话,在冗长的抱拳作揖后,方恋恋不舍离去。
陶天阙最后一个和梁洪之握完手,转身正要离去,忽听到不远处一个声音对他喊道:“陶会长……陶老……不,陶爷爷请留步!”
一个身着白西服的青年欢快地朝他走来。
陶天阙一眼望去,认出了他,便微笑着驻步,静等着对方的到来。
那青年从梁洪之身边擦肩而过,不忘提醒一句:“父亲……”
梁洪之的目光并不在此处,他看到松机关的黑木机关长并未随众人立即离去,而是一直坐在会场前排的一张椅子上,时不时瞟来一眼,知道他一定有事吩咐,况且,自已内心也有事请教,正想前往汇合,又见儿子和自己打招呼,一转头已见儿子朝着陶天阙飞奔而去,知子莫若父,一下子猜透了他的那点心思,有意帮他,便一边对黑木挥手示好,一边走向陶天阙。
黑木从椅子上起身,迈步走来。
梁洪之走近他们,他们的对话已传入耳朵。
“梁大公子,找老朽有事?”
“陶爷爷别生分呀,我梁洛然又不是外人,再说,我和楚歌还是好朋友呢!”
“梁公子,千万别这么叫我……”陶天阙已看到梁洪之信步而来,不由加重了语气,“我和你父亲是好朋友,你这样称我,会乱了辈分的!”
梁洪之哈哈一笑,扬声道:“陶会长,犬子的内心所想,你难道不晓得?”
陶天阙一脸惘然。
“哈哈,洛然平素放荡不羁,我还从未见他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放不下的!”
梁洛然接口道:“是啊,您总不至于让我随我父亲喊你吧,那多别扭!”
陶天阙恍然道:“唉,这事啊,上次在我府上,我和歌儿不是表述得很清楚吗?歌儿已有心仪之人,双方情投意合……”
梁洪之打断道:“洛然自那天见上楚歌后,整天魂不守舍,像着魔一样!”
梁洛然不甘心抢口道:“如果此生娶不到楚歌,我不知人生还有何意义?”
“梁公子言重了,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再说,以梁公子的出身和作为,哪样的女孩找不到?”
梁洪之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不禁提高声音对儿子喝斥一句:“洛然,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男人除了风花雪月,难道就无其它?你年纪尚小,今后的路还很长,你必须要有自己的事业,事业,你懂吗?”
梁洛然白了父亲一眼,赌气别过脑袋。
梁洪之马上改口,换成另一种口气,“然儿,这件事情关键点不在陶会长,而在于楚歌的态度……”
梁大公子又白了他爹一眼,思索片刻,对梁洪之央求道:“父亲,你帮帮我呀!跟陶爷爷再说说?”
梁洪之拿他这个宝贝根本没辙,讪讪笑道:“陶老,您看这件事还有余地吗?”
陶天阙刚想回答,瞥到黑木踱步而来,立即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高声道:“歌儿的事情黑木将军最清楚了,说到底,歌儿的那位未婚夫……”
“什么,已到了未婚夫的地步了?”梁洛然无比沮丧,忍不住插话。
陶天阙的思路被无由打断,不得不重新组织词语,“黑木将军,我家孙女不还是阁下撮合的吗?”
黑木根本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走近众人,微微一笑,戏谑道:“怎么,陶老想通了?愿意接受林赤做你的孙女婿?”
“我倒无所谓,关键是我家歌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