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用掉请假条,本月已无退路,唯有持续更新....)
大王不会立刻回来,奇迹不会忽然发生。
熊启收回张望的目光,接过王绾手中的帛书,粗略一观,第一印象是暴殄天物。
拿帛书抄录一篇没有大用的儒家文章,就算王绾是丞相,这也太浪费了些。
他轻轻地摩挲着手里的帛书一角,要说书写材质,还是知笙楼卖的白纸更好用。
但,那是成蟜的产业,定价奇高,比帛书还要贵上许多,目前除了大王和成蟜,没有人可以用纸自由。
倒是有一些便宜的,全都是些色泽发黄,很轻松就被墨水浸洇的劣等纸张,拿来书写很不好用。
短暂的神思游离,使得熊启对成蟜的怨恨更上层楼。
连带着,把熊颠也恨在心里,骂他吃里扒外,坑害兄弟,让他帮忙弄一些白纸,还要按照市场价给付,而今为了成蟜店铺的蝇头小利,居然出卖整个楚系。
“昌平君看完了吧?”
张良主动上前抓住帛书一角,叫醒神游物外的熊启,得到一阵白眼,还有一声冷哼:“本君看完了,没有问题。”
但是,在张良去拿帛书的时候,熊启紧紧拉着不松手,他盯着张良,警告道:“本君是没有看出来你的手段,你也不要太得意了,待到本君洗清罪名,走出廷尉,定要让你韩国父出代价。”
“良无官身,韩国如何,与良无关,在下只希望公平正义能够深入人心,没有冤假错案,没有屈打成招,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昌平君作为秦国封君,理应比我这个儒生后辈,更加了解秦法才是。”张良不慌不忙地与之扯皮。
若是成蟜和熊启单打独斗,张良肯定不会这么卖力相帮,就算是被威胁了,也要留一条后路才对。
可是,他见到成蟜手里的秦王印了,至此他已经无话可说。
这天下,还没有比秦王这座靠山更硬的人。
熊启从一开始就准定了失败,他以为斗的是成蟜,其实是秦王。
秦王不出手,是证据不足,伪造的话,有损秦王威严。
成蟜站到前面来,就是要不择手段把熊启的罪名敲死,且令天下信服。
若是陷害成功,则大事告成。
若是不成功,顶多是被秦王训斥一顿,延迟其封爵事宜,扣除日常开支。
想通这些的时候,张良都替韩非感到羡慕。
倘若先韩王能够像秦王信任成蟜一样信任韩非,今日的韩国不说成为变法后的强秦,至少不会沦为秦楚赵争夺权利益的战场。
将一国之地化为战场,对韩国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恐怕只有韩国百姓知晓,韩王和公族在得知危机解除后,定然是继续歌舞升平。
“昌平君,你这怎么还威胁上了?”
国尉缭走到两个犯人面前,转来转去,目光深邃地看了眼张良手中的帛书,似乎抓到了一些线索,可又不是那么清楚。
他扭头看向熊启,双手环抱胸前,哼哼道:“张良不过是公子请来审案的帮手,想必与你是没有什么冤仇的,他就算是要害你,那也只能是公子指使的,你应该去找公子算账啊!难不成你觉得公子无错,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名,所以才威胁一个远道而来的少年?”
这家伙脑子装的都是什么!
成蟜已然无力吐槽,庆幸王兄收下了这个疯批,若是去了他国,搞不好会成为秦国劲敌。
呃...
成蟜又看了一眼,否掉了刚才的想法。
这个缭只能成为秦国的助力,成不了秦国的敌人。
因为除了王兄没人敢用他,更没有人能够压住他,如果不在秦国,那就只能做个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大傻春。
“算是本君看错人,挑你做了这个陪审,没有发现张良暗中做手脚,反而帮着他陷害本君!”熊启冷哼一声,松开帛书。
他这一松,张良轻松拿到,无心参与这些秦国高层的口舌之争,当即来到两个犯人面前,准备完成最后一步。
从而要求成蟜兑现承诺,就算是只兑现一半也行。
“拉帮结派的是你们楚系,我一个魏人,除了公事,不曾与任何人打过交道。昌平君若是觉得张良动了手脚,看了这么久,不也没有看出端倪吗?”
“你...”
不吃亏的性格,让缭随口便怼了回去,而后转身看向张良,把后脑勺留给还想继续输出的熊启。
他要最后再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想,或许他真的发现了成蟜的套路,或许他想的有错,那就只能去找成蟜询问了。
此时,张良已经做好了一切,就等着两个犯人做出选择。
“等等!”
忽然听到熊启大喊一声,他急忙跑到张良前面,弯腰想要抢走放在地上的文书:“本君突然想起来,若是你们的伪证上面,定然已经胁迫这两个贱人签字画押,如此明显的标记,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