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甘罗回应,韩王然颤巍巍地离开座位,既恐惧又紧张地看着甘罗,吞咽下几口口水,努力捋顺舌头,几乎是恳求的语气,道:“请秦使相告,这位贵人的身份!”
“请韩王见谅,贵人的身份无法相告。”
甘罗在韩王的注视下,伸手去拿回信函。
韩王出手按住信函,不让甘罗去拿,眼神恳切地看着甘罗。
甘罗面色冰冷,无情地将韩王的手拿开,把信函重新收好,道:“贵人的身份,在下无权透露,不过,我可以告诉韩王的是,如果贵人真的出事了,在下和正使大人将会是夷三族的刑罚,秦军攻破新郑之时,也是韩国王室绝种之日。”
韩王然恍如失神,一屁股跌坐在座位上,口中低声念叨着:“完了,完了,韩国完了,寡人对不起列祖列宗。”
甘罗如此神神秘秘的,不愿意说出那人身份,再一次拔高对方的身份地位。
韩王思来想去,能够想到的一个人,只有那位刚刚亲政的秦王。
要是真的是秦王在韩国出了事,就算是韩国能够请来五国联军相助,秦军也会铁了心灭掉韩国的。
张平站在后面,尽管没有看到甘罗拿出来的信函。
但是,通过两个人的对话,也了解了事情的大概,产生了和韩王相同的猜想。
不过,猜想毕竟只是猜想,在没有证实之前,还是要装作不知道,以免引得人心惶惶。
“大王,秦使言明贵人身负重伤,当务之急是封锁城池,找到贵人,搜捕凶手,只要贵人安全脱险,凶手尽数归案,事后韩国再向秦国好好赔罪,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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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
张平的提醒,让韩王恢复了一些冷静,他再一次找回了失去的主心骨,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枚兵符,想要交到甘罗手里,犹豫了一下,走到张平面前,眼含热泪,打起了感情牌,“张相,你我君臣二十年,感情甚笃,这一次韩国与寡人能不能度过危机,就全在张相手中了。”
张平本就是韩国为数不多的忠臣,有点私心,但还是在乎韩国存亡的。
此刻,看到韩王然这副模样,他想要告病远离是非的心思,也暂时压了下去,向韩王保证道:“我王请放心,臣一定配合秦使,尽快把人找到,将事情妥善处理。”
“好!好!”
有了张平的保证,韩王没有了刚才那么慌张了,催促两人赶快离开,“秦使,有张相亲自负责此事,你们莫要再耽误时间,速速找人。”
告别韩王,甘罗淡定地朝着韩宫外走去,仿佛刚才威胁恐吓韩王的人不是他!
张平走到了前面,见甘罗迟迟没有跟上,停下来在原地等待,“秦使还请快行,我们早些找到人,也能够早些安心。”
“在下知道人在哪儿,张相先下令封锁城池。”
甘罗走了过来,把刚刚拿给韩王看的信函,从怀里掏了出来,直接撕成了两半,交到张平手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道:“信函交给张相,是为了让张相安心,秦国不会让朋友担惊受怕。韩国暂时不会有亡国之危了,后续有没有,就看张相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贵人,是假的?”
张平打开信函快速看了眼,见到上面的两个印章,怪不得能够把韩王吓得六神无主。
连使团的最高权限都用了,就这么轻松就把信函给撕了,交给他。
张平难免有所怀疑。
“贵人是真的,护卫回来报信,告知贵人重伤也是真的,张相是秦国的朋友,所以能有一次弥补的机会。”
甘罗超过张平,继续往前走去,他可以走得慢,却不能停下,还要去见成蟜呢。
这事情都办完了,不去见一面,很容易显得甘罗不把成蟜放在眼里。
他提醒身后的张平,道:“张相若是再耽误一会儿,第二份信函,即刻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军中。”
张平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