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和张良下意识看向彼此,果然这个张先生是在骗太子安,说什么留在韩国养老,韩国天下最好,完全就是胡扯。
同样的,他们也无法确保,成蟜告诉他们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两人继续听下去。
“知笙楼体量庞大,就算是有太子的帮衬,也还需要有其他人的帮忙。”
“我想若是有人能够响应张相的募捐,只要捐出了五千金就可以每年获得新郑知笙楼百分之一的利润,你们是在下的朋友,我决定分给你们每人百分之三的利润,以感谢你们对我在韩的帮助。”
要知道熊颠花了六万金,才能够得到连胜坊千分之一的利润,尽管熊颠这千分之一可能还包括未来所有的分店利润。
而成蟜在这里承诺下的,只是新郑知笙楼的利润,可是百分之三,真的让成蟜很肉疼。
但,一想到将来韩国灭了,所有的一切就都还是他的,这些钱只是暂时交给那些人保管,最后还能够收回天价的利息。
成蟜的心里舒服多了。
张良和韩非十分默契,他们一同站起来,面向成蟜恭敬行礼。
张良道:“多谢先生厚赠,良与公子感激不尽。”
说实话,他们并不在意这百分之三的利润。
一来是并不看重钱,二来经过他们的估算,知笙楼一年净利润最多也就一万金,百分之三不过三百金,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多。
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让成蟜安心,表明态度,大家从今往后是一条船上的人。
殊不知,就这些他们看不上的财物,给钱的那位,还在一旁肉疼呢。
看到在一旁暗自神伤的成蟜,两人皆是不知所措,对视一眼后,张良主动上前一步,“张先生忙碌一天,还请早些休息,良与公子今日便不多打扰了,改天再来拜访先生。”
两个人就这么离开,成蟜也没有起身相送,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们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到了大街上,月色微亮,张良驾车安稳缓慢地行走着,不忍跑的太快,发出巨大的声响,吵到住在街道两侧的居民。
“公子,这个张先生神秘的让我心中不安,总觉得他另有图谋。”
“嗯!”
张良在和韩非交流,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知晓韩非不会回应他太多,张良便一直说下去吧,把心里所有的疑惑与不解说了出来,“从表面看,他出的主意是为了父亲好,有了秦使的帮忙,父亲就能够及时归还从贵族那里得来的财帛。”
“可是我的心里总觉得惶惶不安,若是秦使到时候不愿意帮忙,无非是和原有的局面一样,得罪大量的贵族;若是秦使帮忙了,到时候传得沸沸扬扬,韩人断不能接受,而韩王也会以此作为把柄逼迫父亲,这就犹如饮鸩止渴。”
“最让我心中难安的是,他看我们的眼神,过分亲近了,还有初次见面就游说公子去秦,我曾怀疑过他是秦国间者,现在看来,能够让秦使轻松答应提议的人,身份应该远在间者之上。”
韩非钻出车厢,拍着张良的肩膀,让他听自己说,“他是,秦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