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李信一个激灵,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反驳公子,不然,指不定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招呼着下人搬运财物的韩老宦,看到成蟜从房间里出来,小步快走来到了近前,问道:“公子,昌文君的管家在前厅等候,说是一定要见到公子,才肯离去。
是见,还是不见?”
“不见,你让他带话给昌文君,去连胜坊等我。”
成蟜扭完四个八拍,用力吐出一口浊气。
他揽着韩老宦的肩膀,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小声道:“把不同批次做出来的纸,都准备上一些,一并送到连胜坊,家里最好不要留存,防止王兄搞突袭。”
听着成蟜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韩老宦无奈地笑了笑,问道:“公子啊,王上想要的话,放在哪儿不都是一样吗?”
“不一样!”
成蟜坚定道。
“把纸送到连胜坊,人多眼杂,王兄是要脸面的,他不会去抢,但是,放在家里不一样。”
“老奴明白了,放在府上,没有外人,王上想要随时可以拿走。”韩老宦重重点头。
尽管他还是觉得,公子防备王上是多此一举。
根本就防不住的,好吧!
但,还是转身离开,按照成蟜的吩咐去做了。
黑冰台,当然知道成蟜在造纸。
这是瞒不住的。
不过,成蟜也留了个心眼儿,把造纸术交出去之后,后面所进行的每一次改进,成品都是由韩老宦单独负责。
这样一来,就算黑冰台把他造纸的消息汇报上去,没有成品做参考,政哥也不可能知道有质量更好的纸问世。
成蟜明白,这些事早晚都要全部暴露在政哥眼皮子底下。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到他收割了第一波韭菜,甚至是第二波第三波的时候,政哥差不多也知道了这一切。
这个时候,成蟜再反手一个献宝,依旧是政哥最爱的欧豆豆。
李信盯着韩老宦离去的背影,想要请教一下心中的疑惑。
为什么你看到公子的反常举动,不觉得奇怪?
回头看到对着空气傻乐的成蟜,李信认为,自己的疑问,什么时候都能解决。
公子的病,一点儿不能拖。
他上前试探着问道:“公子,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其实,他是想问,要不要找个医者来看看的。
担心刺激到成蟜,就没有直接了当地问出来。
成蟜收敛傻笑,慢慢落下有些僵硬的嘴角,恢复严肃道:“不用,你先准备马车,一会儿随我去连胜坊。”
他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脸都没洗怎么可能出去散心?
再说了,熊颠还等着呢,成蟜向来最信守承诺,他要把入股协议写好,不会让熊颠的钱白花。
李信两步一回头,走了出去,准备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