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门外的士兵忙碌起来,王贲的目光也从自己身上移开。
阿雅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就算是立刻放人,嫪毐也肯定是出不去了。
她退回到连胜坊,等待成蟜回来。
……
昌平君府邸。
门前,成蟜带着李信刚到,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马车上走下来。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想不到昌平君卧病在床,府上的客人依旧是络绎不绝。”
成蟜眼前一亮,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快了不少,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抢先一步拦在那人身前,热情熟络地把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好似老友多年未见,一朝重逢,恨不得粘在一起:“表叔,前不久听闻你也病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名医?
实不相瞒,此次流放,竟还有意外之事,在泾水河畔,小侄偶遇一位名医,这天下间的病情,他都能药到病除,就算是心病,也能治得好!”
流放泾水,我也去了,没听说有什么名医。
公子,八成又准备坑人了。
李信跟在后面,睿智的目光看穿了一切。
他绕过其乐融融的两个人,来到昌平君府门前,找到看门的下人,让对方去通报主人家。
而他,则是斜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成蟜表演。
“公子折煞臣了,叫我熊颠即可!”
小主,
成蟜的手搭上来的时候,熊颠好似被一条毒蛇缠住了脖子。
他缩了缩脖子,把成蟜搭在肩上的手慢慢拿下去,保持着十二分的谨慎,往后退去:“臣偶感风寒,如今已无大碍,有劳公子挂念了。”
论血缘,他和熊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但是,这表叔,谁爱当谁当!
熊颠绝对不当!
上一个被叫表叔的人,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他不得不防,万一成蟜心血来潮,给自己也来一次夜袭,这身老骨头,可没有熊启那么硬朗,不一定能扛得住。
“表叔是长辈,小侄是晚辈,关心表叔是应该的。”成蟜厚着脸皮凑上前去,继续把胳膊搭到熊颠肩上。
大概是担心熊颠再次躲开,他勾起胳膊肘,牢牢地锢住熊颠的脖子,在他的耳边神神秘秘道:“表叔的心病,只有那位神医能治。”
熊颠的嘴角不自觉地抖动了两下,凭借着多年的养气功夫,才强忍着没有爆粗。
他用力推了推成蟜的手臂,让自己呼吸地更轻松些:“公子可能误会了,臣衣食无忧,出行有车马,安居有宅院,这一生就很满足了,不存在什么心病忧思。”
成蟜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
上一秒,还有说有笑,一口一个表叔,叫的亲密无间。
下一秒,就满身怨气,冷笑连连,把熊颠往旁边一推,右手捂在胸前,痛心疾首道:“我拿你当表叔,你却想要害我!
先是暗中偷取我的玉佩,想要栽赃陷害,被王兄识破后,就归还玉佩,担心王兄事后报复,因此留下心病,
而今,你还遮遮掩掩,不愿意告诉小侄你的病情,害得小侄想要关心表叔,都无所适从,这是欲置我于不敬长辈的境地啊!
昌文表叔,你好狠的心啊!”
成蟜摘下腰间的龙纹玉佩,这玉佩他本来是为了状告熊启偷窃玉佩,诬蔑王室公子用的。
没想到,被熊颠捡到,偷偷送回了。
到那时,机会不能就此荒废,从熊启身上薅羊毛不成,那就委屈一下熊颠吧!
他握住熊颠的手,在他疑惑的注视下,强行把玉佩放进手心:“既然表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