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熠有许多不放心的地方,要亲自交代郑玄。
因此,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也来了。
郑玄大摆宴席,欢迎沐青回到娘家。
殷聪在郑府对面买了一座宅子,听闻沐青和宇文熠来了,也过来凑趣。
他来还没有空手,带了碧泉春露。
这种酒极为稀有,除了皇宫内,其他地方,很难见到。
大家刚刚落座,就听门上的家人进来禀报:“仲小姐来了!”
“请!”郑玄朗声说了句。
自从上次三个人在游船上尽兴喝酒,仲宁也会不时来郑府,找郑玄和殷聪说说话。
其实,今天仲宁晚上来,是有一点私心的——
她听说了沐青回到郑府待嫁,借看望沐青之名,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宇文熠。
因为,自打她出了皇宫,想见宇文熠,便成了奢望。
她在心里发下誓愿——
只要再见他一面,她就彻底放下他。
因此,她才夜间来访。
进屋后,便看到宇文熠端坐在主位上。
她的心,便“怦怦”地猛烈跳动了几下。
有人在沐青旁边添了把椅子,请她坐下。
谢浅浅站在沐青身后,面无表情。
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郑玄抬头看了她几眼,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他对宇文熠道:“殿下,您看……大家都是老熟人,是不是也让浅浅……”
虽然他说得断断续续,但宇文熠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宇文熠头也没回,不冷不热道:“谢浅浅,你也坐吧。”
谢浅浅仍旧面无表情:“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太子妃身边的一名护卫,这里哪里有臣妾的座!”
郑玄一听,有些急了,站起身道:“浅浅,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们曾一起在路上餐风宿露,现在,虽然每个人的身份有别,但情谊不变,你快坐!”
听了这话,谢浅浅才走到仲宁身边,坐下了。
郑玄这才满意地瞅了众人一眼,感触颇深地说道:“今天我们在座的,六个人,三男三女,都是为了不久殿下和沐青大婚的事,聚在一起的。
“所以,有些该了结的,就此一并了了,尤其是,浅浅和仲宁。”
这句话,说到了仲宁的心坎上。
她举杯站起来,对宇文熠道:“殿下,仲宁不能去参加您和沐青的大婚典礼,在此,祝你们二人永远幸福!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一饮而尽。
不争气的眼泪,也顺着眼角偷偷流下来。
她急忙拿袖子擦去,又坐了下来。
宇文熠抬手搂住沐青的肩膀,温和地笑着说道:“我和沐青,从一开始,就情义深笃,但没想到,还是给别人造成了困扰,我们在此,给各位赔罪了!”
说完,他和沐青深情地对视一眼,都举起了酒杯。
殷聪笑着说道:“有你这句话,我纵使粉身碎骨,也值了!”
宇文熠笑着打趣道:“你千万别再粉身碎骨了,我可没有药丸来救你了!哈哈哈哈!”
“药丸?什么药丸?”仲宁瞪大眼睛好奇地问,“谁能给我讲讲这个故事?”
郑玄便给她讲起了,殷聪在云雨峰,为了挡住敌人,几乎丢掉性命的事。
仲宁这才明白,原来他们在船上讲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