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病恹恹的青壮年指了指一边的手帕。
“小心别被感染了。”另一个青壮年补充。
“没事。”楚绮没有选择手帕,快速来到尚书瑶身边,低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呼,你来得正好,这边爆发了时疫,我正在给村民熬解药呢。”
尚书瑶干脆把铜盅交给楚绮:“我捣鼓了两天药材了,手好累,你来做吧。”
认识这么久,尚书瑶已然把楚绮当做自己人,不带一点客气的使唤道。
楚绮接过铜盅,修长的手指握住药杵,轻易便将草药研磨成粉末。
就连一些稀奇古怪的蚌壳之类的药引,也磨得十分碎。
尚书瑶按了按自己略微酸痛的脖子,见七号做的这么轻松,不由遗憾道:
“早知道我就早点回去找你帮忙了。”
楚绮唇瓣微微抿了抿,随后问道: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爆发时疫?”
“我也不清楚。”
尚书瑶微微摇头,起身时捏了一把自己酸痛的腰肢,而后来到青铜鼎面前,拿着木勺搅拌片刻,舀了一碗出来,端到桌面上。
“新药做出来了,你们谁来试试药效?”她大声询问,并保证道:
“别怕,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死人的。”
在场的都是病人,经过尚书瑶的几轮汤药治疗,他们身体已然比一开始得时疫时好多了。
然而一听见试药,老人孩童包括青年在内,皆是露出些许抗拒的表情。
这抗拒夹杂着苦涩。
犹豫几秒,一个老人叹口气走过来,“老朽来试试......”
端着浓黑苦涩的药汤,老人堪堪吹凉药汁,捏着鼻子喝下去。
可怕的苦味夹杂着不同寻常的臭味在嘴里蔓延,老人面色愈发苦涩,若不是凭着坚强的意志力,险些当场吐出来。
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好不容易下肚,老人是彻底说不出话了,气若游丝的坐在一旁。
一个孩童扶着老人的胳膊,防止他摔下去。
一般来说,药效起作用得等半天至一天左右。
下午酉时,先前试药的老人忽然起了便意,颤巍巍冲进茅厕拉了个昏天黑地。
再出来时,老人面色红润,浑浊的眼睛都明亮不少。
“老朽感觉.......感觉自己好了!”他面色颤抖,激动的说。
彼时,楚绮早已出村去将临月接进来,和楚绮一起被安排在尚书瑶的房子里休息。
一个村民跑过来通知尚书瑶这个好消息。
后者眼睛一亮,顾不得吃饭,豁然站起来,急切道:
“我去给林爷爷把脉!”
“哎,好。”村民距离尚书瑶好几丈远,手里还捂着两层手帕,唯恐自己过了病气给大夫。
虽然对方强调了她根本不会染病。
尚书瑶很快离去,待给老人把脉过后,她禁不住勾唇,笑了:
“林爷爷身体真的感受不到时疫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