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孟指挥使也知道,这丝绸和茶叶若是被淋湿了,我不就亏大发了嘛,您就行个方便,改天我请大人喝酒。”
“这恐怕不行。”孟奎盯着他,“那名女子若是找不到,我明日就得人头落地,这箱子今日必须得查。”
卢林峰笑脸慢慢垮下来,“孟大人这是要过河拆桥啊。”
“卢老板说的什么话?”孟奎不咸不淡道:“你是民,我是官,现在按规矩办事,何来过河拆桥一说呢?”
“规矩?”卢林峰呵笑一声,“在下每年给的孝敬钱已经买了,是大人您说的,今年怎的要加价不成?”
他眉尾轻挑,说:“也成,你说多少开个价。”
孟奎说:“这份儿钱我就是想花,恐怕也没这个命,卢老板还是识趣点将箱子打开,一切正常,我自然放你走。”
他侧脸,随手往箱子上摸了一把。
“可若是抗拒不从,今夜谁也走不了,卢老板还是别让我为难啊。”
卢林峰一手负在身后,盯着他,问:“那今夜,若是我偏要过呢?”
此话一出,旁边的锦衣卫和官兵立时将车队围住。
孟奎寒声说:“活命就能过去,就看卢老板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说完,抽刀后退几步,冲属下喊:“拿下!”
细雨中,锦衣卫举刀一拥而上,卢林峰的属下从车厢底迅速抽刀迎上,顿时响起一阵刀刃拼杀声。
卢林峰往暗夜远处瞟一眼,两指放入口中迅速打了个响哨。
郎司听见了,哨响方落,只见从昏暗的房顶四处立时飞跃下一批蒙面人。
这些人身手矫健出刀利落,刀锋甩过,破开一圈铠甲血肉,官兵个个惨叫倒地。
孟奎刚抹完黑衣人的脖子,侧面两方刀口立时压下来,他急侧脸闪开,刀刃砍破搭在木箱上的油布。
黑衣人还没转过身,就听“啊”两声惨叫倒地,孟奎刀上挂了鲜血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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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很快被杀尽,锦衣卫与黑衣人杀得乱作一团。
孟奎刚想转身,肩膀忽地被砍一刀,他大叫出声,捂住肩膀扭过头,就见卢林峰的刀口瞬间又到了腰腹。
雨势逐渐变大视线不好,再加上那速度太快,孟奎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当”一声,一把刀将靠近腰腹的刀口挡住甩向高空。
他侧脸只见是郎司。
郎司刀锋强劲压上去,光影下,雨珠随着刀刃碰撞迸溅横飞。
卢林峰被砍得直后退,后背撞到木箱上“咚”一声响。
趁人意识疏忽之瞬间,郎司举刀朝卢林峰的面门劈下。
这时,一小股冷水甩到后颈,哪怕混着雨水,这点细微的触感,在他身上仿佛被放大了好几倍。
雨水滑过脸颊淌到下巴,郎司骤然侧身躲开,卢林峰眼疾手快也随之避开。
郎司的刀光朝黑衣人顺势甩过,惨叫下,一条手臂带着血飞到高空。
另一个黑衣人刀刃迎面扑来,他抓住断臂黑衣人抵在那人胸前,迅速往前面推,眼疾手快将绣春刀架在后面那个黑衣人脖颈,往前面一拉。
“刺啦——”
血迸溅到郎司脸上,被雨水瞬间冲刷。
黑衣人武功不弱,孟奎带的三十多个锦衣卫死了一大半,郎司就带了十几个人,也快死完了。
孟奎平时很少出任务,有事儿就让郎司上,武功久不用貌似有些颓废,打不动了躲在角落,眼瞧着郎司和其余锦衣卫拼杀。
“砰——”
一枚信号弹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