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草场上,陈靖让属下牵来一匹白马,他摸了摸马的脖子。
“今日我教你骑射,这块草场开阔,正好。”
“啊?”陆子卿一时错愣,拒绝道:“太子殿下怎能教微臣,其实不……”
“我想与你一起狩猎。”陈靖自顾自检查马鞍,往上面拍了拍,“来,上来。”
陆子卿迟疑着不肯上马,说:“太子殿下想要找人狩猎,军中骑射高超之人有的是,何必找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太医,殿下要不就……”
“别啰嗦一大堆了,快过来。”陈靖随手将陆子卿拉过来,一手拢住他的腰就往白马上推。
“踩住脚蹬,手抓住马鞍翻上去。”
陆子卿一脸无奈与无语在心间交缠,被推着翻身上马。
陈靖拉着缰绳,一副认真的模样开始讲解。
“拉住缰绳,骑座要目视前方不要低头看马,大腿微弯曲放松,马走动或者跑起来时,要感受起伏的节奏,身子放松不要过于僵直。”
“…………”
他拉住缰绳,说:“我先拉你走一圈试试。”
陆子卿:“……”
不得不说,论讲解程度是位好先生,还很有耐心。
“太子殿下这段时日入睡可安好?”陆子卿问。
“甚好。”陈靖拉着缰绳边走边说:“而且,自从你帮本宫扎了几次针后,感觉身子轻快许多,练武也比以前更使得上劲儿。”
陆子卿俯视他,“殿下以往身子较虚体内寒气重,又受毒物侵害,心经二脉皆有损伤,调理之后自然会恢复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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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你就是我的福星。”陈靖忽然回头一笑,“走一圈适应了吧?那我放手了。”
不远处,帐篷边的一双眼睛盯着此处。
“那马上之人是谁?陈靖好像跟他很亲近。”
颜骞打眼瞧跑动的马,说:“赵王有所不知,那人便是营救楚翌,搅得朝堂震荡之人,陆子卿。”
“哦?”
陈祁回看一眼颜骞,拇指上玉扳指搓动一下,又将目光落向马背上的人打量。
“就是他?一个小小太医能有这个手段?”
“王爷别小瞧了此人。”颜骞负手,说:“陆子卿不光与太子殿下交好,还与萧彦私交甚笃常住在定北侯府,就连锦衣卫郎司和他关系都不一般,先前湄州的事,再到郭元麒赌坊被查抄,皆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
他瞥一眼陈祁,“王爷就不会掉了郭家这张牌,宁东军与攻兵营属实失的憋屈啊。”
说起此事,陈祁又起了一肚子的火。
盛治帝只给了他五城兵马司的权,好不容易栽培郭家两颗棋子,还什么都没干就被人一锅端。
他双手背到身后,玉扳指用力压在骨节上,盯着草场上嬉笑的二人。
“郭元麒的案子还望颜大人加紧速度,若是他得了失心疯,胡乱攀咬起来就不好办了。”
“下官是想快,可就是刑部的章桐有意拖延,不过……”颜骞嘴角略扬,“不管快慢,下官定会让他开不了口。”
草场上空,一群白鹤带着鸣叫穿越蓝天,落在不远处的湖泊边,和鹤群与白鸽融在一起。
陆子卿驾马疾驰绕草场转圈,沉在风里白衣翻飞,单手持缰绳潇洒不凡。
陈靖站在中央,时不时转着身子,目光从未从他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