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卿单手撑着洞壁吃力的站起来,靠在墙边环视四周,此处是一个高约三丈的深坑,洞口不小,被一些零星杂草遮挡。
坑洞里面很宽,因光线昏暗又潮湿,以至于青天白日都泛着阵阵寒意。
洞壁四周爬满了绿植杂草和藤蔓。
他捂着伤口拍掉头上的杂草,冲洞外喊:“喂,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喂——”
喊了几声,只有洞里回声在答应。
荒山野岭哪儿来的人?
陆子卿自嘲一句,“我这是摔傻了吗?”
得尽快离开此地,否则,即使不再受到其它伤害,也恐会因为伤势失去行动力,冻死、饿死。
他收回思绪,忍痛踩在墙面底部凹凸不平的地方,用力向上爬。
可四周湿滑,又加上有伤在身,身手笨拙,爬一次摔一次,小半晌过去,终于折腾不动了。
酉时过不到一刻,天就提早暗下来,时而还响起几声闷雷,劲风吹得树枝“咔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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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卿走后,苏乘风忙得不可开交,下晌又死了两个。
时下漫天黑云厚重,压得人心情烦躁不安,苏乘风一脸忧色,又坐回熬药锅炉旁扇火。
那眼皮不时就跳,走又不能走,只能坐在这里干着急,他自语着。
“天都黑了也不见回,山中多是蛇虫鼠蚁,豺狼野兽,他一个人在山上……”
不料这话一出,外面山头上突然应景地响起几声狼嚎。
惊得他蓦地起身,一副“陆子卿已然被野兽蚕食殆尽”的惊愕之色看着武吉。
“完了……子卿定是遇到危险了,不行,我要去找他。”
苏乘风把蒲扇扔在地上,转身就往外去,还没走到门口,手臂忽然一紧,回头就见武吉拉住他的胳膊。
“你现在不能去,陆军医临走前不是嘱咐过你要留在营中吗,眼下外面天黑又刮风,你更不能一个人去山里。”
苏乘风没想到,武吉不及他腋下高,面若敷粉的模样,看似文弱瘦小,可实际上力气还挺大。
“我找谁,与你个小屁孩儿何干?”
他二指往武吉额头一推。
“快松开,要是子卿出什么意外,这营中患病的士兵只有等死,你我都没好果子吃。”
武吉松开苏乘风的胳膊,叹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去,但有人能去啊。”
“谁?”
“将军啊。”武吉一副理所当然,“他手下那么多人,不比你一人强?再说,擅自离营会被军法处置的,你是想等陆军医回来,看你被打得半死不活?”
苏乘风:“……”
他觉得这小子平日说话行事活像根棒槌,眼下脑子倒是灵光了一把。
将军帐前。
守卫亲兵拦住苏乘风,“你不能进去。”
苏乘风焦急,“劳烦大哥进去通报一下,我有要事向将军禀报。”
士兵说:“将军此刻不在帐中,去别的地方寻去。”
不在帐中?隔离帐!
大风呼啸,吹得帐篷有些摇摇晃晃,路道中央,火架上的篝火相继熄灭。
苏乘风沉在风里衣诀翻飞,绕过好几个营帐,跑向隔离帐。
隔远就瞧见那两个老不死的医官,躬着身子在将军面前像是要说什么。
他也顾不得犯不犯上,大步上前随意行了个礼,急声说:“将军,我有要事禀报。”
还不待萧彦开口,一个指挥使便走出来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