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呜呜呜...娘,您可给女儿做主啊。”赵山凤刚跨进院门,便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放声大哭起来。
跑进堂屋,她只见母亲赵虎妞端坐在正座之上,而她的脚边正跪坐着另一位哭泣的女子,正是与她同病相怜的姐姐赵山英。
“山凤你也回来了?”赵虎妞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今天一个两个出嫁的姑娘都回来了?
而且还都是哭着回来的?
然后她又仔细看了看赵山凤,心中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哎哟,我山凤怎么也被婆家打了?”
赵山凤听到母亲的话,哭声更加汹涌澎湃,她猛地冲上前去,与赵山英并肩跪在赵虎妞的脚边,母女三人紧紧相拥,泪水交织在一起,哭声响彻整个院落。
这哭声,比当初赵狗颠被送去县衙投案时还要凄凉百倍。
但是没多久,院门就被人砸响,来人是赵山凤的男人刘大牛。
赵山财闻声而动,怒气冲冲地冲出屋门,猛地拉开院门,怒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没事乱踹什么门?想报丧吗?”
刘大牛闻言,一个巴掌打在赵山财的脸上;“怎么说话呢怎么说话呢?报什么丧?谁家还有你家丧?”
赵山财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原地打转,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他捂着脸,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愤怒,但看着刘大牛来者不善,便立即软了下来;“二姐夫?”
“滚开。”刘大牛一把将赵山财推开,径直向堂屋走去。
“娘?”赵山凤被吓得脸色煞白,她前脚才刚到这边,怎么刘大牛这么快就追上门了?
赵虎妞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则在一旁一直安慰着;“山凤,这是你娘家,他刘大牛不敢怎么样。”
赵山凤还没来得及放下心来,就见刘大牛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刘大牛看见身为长辈的赵虎妞也在这,自然将脾气收了收;“娘。”
赵虎妞见状,心中虽有不满,却也迅速调整情绪,摆出一副丈母娘的架势,正色道:“嗯,你既知我是你娘,那我问你,你将我女儿打成这般模样,心中可还有我这个长辈的存在?”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责备,试图以长辈的身份给予刘大牛一些压力。
若是放在之前,刘大牛自然会重视这位丈母娘,但现在,刘大牛的心态不一样了。
此事已闹得沸沸扬扬,全村皆知,他虽倾全家之力为赵山凤还了债,但心中早已生出不满。
在他看来,这笔债务既是赵山凤所欠,其母赵虎妞亦难辞其咎。
今日来此,他不仅是来讨要说法,他也已经做好了和离的准备。
“亲家母,请恕我直言不讳。”刘大牛挺直腰板,语气中已无往日的恭敬,“女儿出嫁为人妻,理应心系夫家,侍奉公婆。可赵山凤却频繁回娘家,显然并未将婆家放在心上。既如此,我又何必再顾及您的颜面?”
赵虎妞闻言,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个曾经对她毕恭毕敬的女婿。她胸中怒火中烧,青筋暴起,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的心思若真不在婆家,一心只想着娘家,那这笔欠款,就应当由你们来承担!”刘大牛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张借据,高高举起,以示证据确凿。
赵虎妞望着那张熟悉的借据,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