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双双心中暗自盘算,亥时至子时,大致对应着夜间的九点到凌晨一点。
她出手之际,应是接近子时,即晚上十一点左右。
按常理,此时农家应已沉入梦乡,万籁俱寂。
“在家睡觉啊。”
“是啊,官爷,那个时间早就睡下了。”
“对,已经哄着我家大毛睡下了。”
段春意看向月双双的时候,月双双轻蹙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愁绪:“是的,我与我男人也已就寝。”
段春意锐利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异样的情绪。
然而,他并未发现任何杀人后的惊恐或畏惧之色。
他拿起笔,认真记录下在场每个人的信息。
正当他相继询问几个问题之后准备转身离去之际,赵金菊突然从堂屋内冲出。
她手指月双双,声嘶力竭地喊道:“就是你!是你杀了我爹,是你杀了他!”
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院中的宁静,紧张的气氛再次弥漫开来。
段春意看着突然跑出来的女人,两条眉毛都拧到了一起,他怒视着赵狗颠,语气中满是不悦与质问:“赵狗颠,你之前不是说所有人都已在此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
赵狗颠闻言,心中猛地一紧,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他暗暗咒骂着赵金菊的不安分,这个节骨眼上,她怎能如此冲动行事?
赵金菊作为赵无赖的女儿,虽然名义上已嫁入赵家,但她的身份始终敏感。
赵无赖的死会让赵家陷入了风口浪尖,他本想将赵金菊藏匿起来,避免更多的麻烦,谁曾想她竟会如此不理智地跑出来胡乱攀咬。
“官爷,这是我的妾室,前些日子不小心伤了脑袋,她的话不能信。”赵狗颠连连给赵山财和赵山富使着眼色。
赵山财和赵山富虽平日里游手好闲,但此刻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上前欲将赵金菊带回屋内。
“放开她!让她说下去!”段春意见状,大喝一声,上前制止了他们的举动。
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死者的女儿,尤其是这女人口中说出的话语,很可能隐藏着重要的线索。
他此行便是为了破案而来,岂能轻易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我说话你们没听到吗?把人给我带过来,让她说完。”
赵狗颠见状,心中焦急万分,只得硬着头皮劝阻道:“哎呦官爷,您就别为难我们了。她这疯病时好时坏,您千万不要信了。”
段春意闻言,脸色一沉,怒喝道:“到底我是官差还是你是官差?胆敢阻挠办案者,后果自负!”
他的声音如雷鸣般响彻整个院子,让人不禁为之一颤。
赵狗颠见状,心知再无法推脱,只得阴沉着脸,示意赵山财和赵山富将赵金菊带回来。
“官爷,官爷,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赵金菊跪爬到段春意脚下,泪水涟涟,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摆,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