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书伯却摇了摇头:“狗颠啊,之前我们已经给了你很多次机会去解决这些问题了。可你看看现在,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愈演愈烈甚至闹到了拆家的地步。这样下去怎么行?”
赵狗颠无奈地叹了口气:“里正啊,我也是没办法啊!这些小畜生都已成家立业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听我的话了。他们现在一个个都蹬鼻子上脸,完全不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啊!”
赵书伯轻笑,心中却对赵狗颠的性子洞若观火。
在他看来,赵狗颠要么是愚昧至极,看不清事态的严峻;要么是故意装聋作哑,任由事态恶化。
但无论是哪种情况,赵狗颠都未能尽到一家之主应有的责任,尤其是这几次事件经过下来,他反而会将个人利益凌驾于家庭和谐与家族名誉之上。
“狗颠啊,”赵书伯的声音平静而威严,“既然你作为一家之主无力处理这些纷争,那便由我来代劳吧。我看,不如让满贵夫妻分家另过吧。”
赵狗颠闻言,反应迟钝得如同慢动作回放。他缓缓抬起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赵书伯。
片刻之后,他猛然爆发出一声惊呼:“不行!这绝对不行!”
“你先听我说。”
赵狗颠情绪激动地打断赵书伯的话;“人们常说‘父母在不分家’,里正大人,您身为一村之主,怎能如此诅咒本村的村民?您这是在咒我短命吗?”
他不接受,他当然不能接受。
他要好好地活着,他要长命百岁。
自己的两个孙子都还没长大成亲,他怎么就会允许别人如此咒他?
“可,你家的事...”
“我家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赵狗颠斩钉截铁地说道,“今天我就在这里向全村人发誓,若我家日后再有任何纷争影响到邻里和睦,我们全家即刻搬出赵家村!”
赵书伯见赵狗颠已发此重誓,且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如此决绝的话语,也不好再强加干涉。“好吧,”他叹了口气,“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但若你家再次欺负满贵夫妻、扰乱邻里安宁,就必须按照我的提议让他们分家。同时,之前的字据作废,你们也不得再向他们索取任何费用。”
赵狗颠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点了点头:“行。”
随着赵书伯的离去和村民们的逐渐散去,整个院子再次恢复了平静,却也留下了一片狼藉。
赵狗颠望着满目疮痍的院落心中,五味杂陈。
他无力地对赵满贵和月双双说道:“今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吧。”
他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做出妥协。
月双双却并未就此罢休:“爹,这件事情可以就此揭过,但丢失的钱财必须有个说法。我们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七十七文钱,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又是丢钱。
赵狗颠的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他傍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赵满贵的屋子是房门大开的,本以为是这两口子特意敞开门透透气,可谁曾想这却不知是哪个兔崽子惹下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