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双双的动作如同舞蹈,她轻轻向后一弯,如同柳叶随风,巧妙地避开了赵山富的攻击。
随后,她伸手一拉,膝盖一顶,动作干净利落。
赵山富只觉得两腿之间瞬间传来要命的钻心疼,他夹着腿弓着身子,面部扭曲着,眼泪在眼眶里微微打转,如同被风暴袭击的小舟,无助而痛苦。
“山富...”赵来弟见状快速冲了过去,“你怎么了?这是伤哪里了?”
赵山财被自己兄弟这连连的惨叫也触动着,他刚要上前帮忙,却一把被李兰花拦住;“山财,大毛看不得这些,快把大毛抱回去。”
李兰花眼看老五一家都被打了,婆婆也束手无策只能哭喊,可自己家这个傻爷们儿完全看不清形势,非要上去跟着凑热闹,这样下去,他们也得不到好下场,于是只好想出一个由头离开。
赵山财这才转头看着那哭得不成样子的赵大毛,也顾不得自家兄弟了,直接抱起孩子走了。
“山财你慢点。”李兰花微微瞥了一眼赵虎妞和地上的赵山富,喊了一声便跟了出去。
赵来弟跪在赵山富的身旁不停的抽噎着,赵山富被疼得满身是汗,连在地上翻滚的力气都没有,团成一团,就像是煮熟的虾子一般。
“你想做什么?你敢做什么?”赵虎妞没想到,这疯女人连她儿子都敢打,而且还是一下就打赢了,当下看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人,她明显怕了。
月双双明眸一闪,嘴角一翘,那张脸上倏然洋溢着阳光般的微笑。
可这微笑,却让瞪着她的赵虎妞,心底猛然咯噔一下。
她温柔的从地上捡起刚刚被赵虎妞放下的碗筷,乖巧的递了过去;“娘,咱们本就是农家出身,自知这粒粒皆辛苦的含义,这东西别糟践了,而且看您的样子也没吃饱,来,儿媳伺候娘吃饭。”
“不...我不我不吃。”赵虎妞看着那碎了一半的碗和碗内残留的米粒混着碎瓷碴,心中一阵恶寒,连连摆手拒绝,“我不吃,我不吃。”
“娘,不吃可不行,刚刚您不是还想吃烧鸡吗?来,先把米饭都吃了,我在喂您吃鸡。”月双双把烧鸡的纸包放在旁边的桌案上,伸手抓了一把米饭就塞进赵虎妞的口中。
“唔唔唔~我~咳咳咳~”赵虎妞刚想说话,她的整个头就被月双双的的手一前一后的固定住,托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上还拿着半个碎瓷碗,面前的尖端就那样指在她的眼前,慢慢合上她的口。
赵虎妞感受到那尖锐的瓷片缓缓扎入舌头的刺痛感,恐惧与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全身颤抖不已。
这一刻,赵虎妞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彻底欺骗了。
她曾多次前往刘家村打探月双双的底细,听到的都是关于她的种种好评。
她亲自观察后也颇为满意,这才答应了这门亲事。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刘晚霞实在太会演了,不光是她,就连整个刘家村的人都被她给骗了。
这哪里是温顺的小绵羊?这分明就是一匹野狼,还是一匹敢随意打骂婆家人的疯狼。
赵虎妞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尖锐的瓷片缓缓刺入舌头的每一寸,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
然而,她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份难以言喻的折磨,直到嘴角终于溢出了一抹触目惊心的血痕,月双双才缓缓松开了手。
她随手将碎瓷碗丢弃一旁,转而轻拍赵虎妞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娘,您看您,吃个饭嘛,怎么还把舌头咬了,莫不是馋肉了?”
她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如同黑夜中的狼,闪烁着锐利而冷酷的光芒,让赵虎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